宋云带着诸多疑惑在人群里走着。
这个镇总共有四条大街,四座城门,长、中、短,十二条横巷。四条主街都是用古代传统的,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命名。
整个镇子的东西走向大概一千多丈,南北走向一千丈。
其中东大街到北大街,有横向带弧形三条街巷连接。
最外围的街巷长,四百五十丈左右。
中间那条街巷长,四百丈左右!
最靠近东正大街那条街巷最短,只有三百五十百丈左右。
其他如,东大街到南大街,也是用这样的格局。
两条大街之间,也是由三条长、中、短,的街巷连接。
南大街到西大街,也同样由三条长、中、短,的街巷连接。
西大街到北大街之间,也是由长、中、短,也都是三条街巷连接。
整个镇子的布局,就像是一个九宫八卦阵。
街与街相通,巷与巷相连,看似独立又相互关联。
这个龙门镇并不是听起来的那么简单,这布局,这防守,俨然就是一个军事要地。
刚才在船上忘问,这里离大周都城有多远了?哎,有些遗憾!
她从渡口上岸,进的是西大街。
街面足有十多米宽,大概能同时容纳四五辆马车并排通行。
西大街主要是以农业,农副产品为主的街道。
她先进入最外围的街巷,这里是活禽、牲口交易市场。包括猪、牛、羊、鸡、鸭、鹅,成年和幼仔的销售市场!
中间的街巷,是农具出售的店铺!
包括挑水用的水桶、水缸,厨房里用的擀面杖、锅碗瓢盆、洗衣服用的棒槌等等,应有尽有。
最靠近西大街的街巷,是买卖肉类、禽蛋类的市场,如猪、
牛(这里卖的牛肉是老死或其他原因死亡的,古代牛肉是不准公开售卖的。因为牛是农耕时代,农业生产最主要的劳动力。)、羊肉,杀好的鸡、鸭、鹅等禽类,以及蛋类的交易市场。
这些交易市场,现在里面正是人山人海,人声鼎沸,叫卖声,讨教还价的声音,不绝于耳。
这些嘈杂的声音,对于一向喜欢清净的宋云来说,那就是一个字“吵!”
多呆一会儿,她都觉得脑袋被吵得嗡嗡响了。
于是,每条街巷她都只是在巷口看看,里面都有些啥,人并不往里走。
这巷子里的街道,仅有六多米宽,只能容下两三辆马车并排通行。
西大街正街相对就清净多了。
街道两边的店铺林立,卖布匹的、卖成衣的、卖糖果的、卖米粮的、卖油盐酱醋的、卖酒的等等。
其间,也有小饭馆、小吃摊、小酒馆等等。
从西大街直走大概五百米,穿过宽阔的十字路口,就进入东大街了。
这十字路口是四条街汇合的地方,也是整个龙门镇最繁华热闹的地方。
龙门镇上有名的四家酒楼,都开在这个地段。
其中最大的一家叫——聚友居!
这是一座占地横十丈,直二十丈的,三层精雕细刻,磅礴大气的木楼建筑。
一楼八间铺面,两个大厅,大厅里可边吃边听书。有时还会请戏班子来,客人们可以边吃边听戏。
二十多个雅间,可供喜欢清净的客人选择。
二楼是一个大厅,三十多间雅舍,大厅里长期有歌舞姬为客人伴舞唱歌。每个雅舍都能观看得到。
三楼装修得金碧辉煌,全是住宿的客房。
不过,能住得起这里的人,全都是达官显贵和富二代,富三代,官二代!官三代!
宋云来到聚友居门外,看这里到门庭若市。
现在还是早上,居然就有这么多人来这里吃饭。不知道等会儿到了中午饭点,这里要忙成什么样?
宋云看着聚友居的大门,心里吐槽着。
只听里面小二唱菜的声音,不断的传出来。
“好咧!秋兰阁!白龙过江一份!”
“听雨轩!清蒸乳鸽一份、羊肉汤一份、小笼包一屉、花生米一盘、木耳肉片一份、清粥一份!”
“……”
这些菜色和吃食,宋云听着都很耳熟,不过就是不知道,这山药他们有没有听过?
她想试试,虽然现在她手里有些银子。但是,那点银子总会花光的。
她得趁早多赚点银子,才能让孙氏这个好母亲,过上好日子。
宋云向着聚友居大门口走去。
她还没有走上台阶,一个十六七岁,身穿半新旧灰色细布衣衫,头上包着同色头巾的少年,走过拦住了她的去路。
“姑娘!你是不是饿了,你在外面等一下,我去给你拿点米饭来。
里面的都是些贵客,你就别进去了!”
这少年话虽说得客气,但是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乞丐。
宋云看看自己身上那破旧,打满补丁,还脏兮兮的衣衫。
心道:这副模样出现在这样高档的酒楼前,难怪别人当你是叫花子啊!
罢了罢了!等会儿去卖件像样的成衣,撑撑场面。
但是她面前并不拘谨的看着那少年,不慌不忙的正色说道:“我有新的菜品,和新的食材要卖给贵店。
麻烦大哥去通报一下,你们这里主事的人。
谢谢!”
那少年听这么一说,疑惑的抬眼看着她。似乎是在确认,她是不是在说谎?
宋云不着急,也正色看着他。
“你是哪个村的?你一个乡下丫头,能做出什么好菜品来?
快走吧!
今天我家公子在这里宴请同窗,他脾气可不好!
你不要给自己找不自在!”
那少年现在也不跟她假客气了,直接哄她走。
宋云生平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势利小人。
便开口理论道:“大哥!我是来卖食材和菜品的,不是来讨饭的!
再说,你们家是开门做生意的,这进门就是客。
不论我是什么身份,只要吃了饭给银子就行了。
你干嘛赶我走呢?
我今天送来的食材和菜品,你们不要我还会去别家酒楼卖。
到时候,看见人家赚了银子,你们可别后悔!”
“呵!你这乡下丫头,居然还敢这样来威胁我?
是不是欠打啊?”
那少年被她说得很不服气,边说边走下台阶,还边挽着袖子,好像要准备打她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