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在恶名昭著的凶灵教来犯之时,极宗的举动令人如此意外。
至少,大多数人没有如临大敌的觉悟。
特别是那个在外界唤做玄清道长的宗主,此刻正与几位金丹真人坐在极殿上方的琉璃瓦上。
面前摆放美酒佳肴,一边喝酒,一边望着大阵外来势汹汹宛若天兵天将的敌人,喝酒取乐。
明沉与潘白梅满脑子有十万个为什么,只是见玄清道长神色轻松,门下长老弟子悠然自得,这才强压着性子不安的坐着。
慈眉道长召集门下大举而来,即为展示实力夺走灵矿,也为报三眼魔蛙被夺之仇。
若是别的宗门,兴许还会昭告天下,找一个合理措辞,凶灵教却仗着势力强大,根本不屑找理由。
他曾想过对方见识过大阵仗之后,卑躬屈膝,请求宽恕,或者全体动员,誓死一战。
不过你们现在明明置身事中,却一副旁观者的看热闹姿态,意欲何为?
慈眉道长的脸都气青了。
从气势汹汹的抵达苍云山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
极宗只是打开了护山大阵,一切照旧,根本没有一战的意思。
阴长老神色古怪,想起一切风声,于是凑到教主身边小声道,“禀教主,我曾听说,紫云宗问道极宗时,费劲心里,连护山大阵都没攻破。”
他瞟了一眼淡黄色的虚幻玄龟,“他们定然怕了凶灵教,不敢出战。如果这样,那灵矿就是我们的了!”
慈眉道长声若洪钟,底气很足,“灵矿自然是我们的,不过,我们的主要目的是灭了极宗,给青州的其他猴子一个警示,凶灵教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能招惹的。”
看来教主是铁了心要灭了极宗,阴长老顿时放下心来。
“教主,他们龟缩不出,不如派一些弟子去阵前辱骂。若龟缩不出,我们正好折辱他们一番,若出来,正合我意,杀将进去。”
慈眉道长对自己十分自信,对教众颇为信任,他做事讲究以雷霆之势镇压。
只有在遇到双方实力差距不大或者对方更强时,才会采取迂回战术,使用计谋。
对阴长老的提议,他不为所动,反而冷冷的盯了对方一眼。
“一个末流宗门,不值得浪费我们的时间。吩咐下去,命门人全力破阵。”
阴长老举起令旗,一时间,数千道或粗或细的灵力柱径直射在淡黄色玄龟身上。
其中,有十几道黑气萦绕的光柱几位粗壮,与大阵撞击在一起时,发出震耳的嗡鸣声,暗黑色的灵力流向周围流淌。
“好雄浑的金丹力!”
玄清道长眺望那几根强力光柱的主人,站在魁梧的凶灵教教主两侧,灵力澎湃,衣袂随风展动。
好像没一个好惹的!
老道长连忙喝口酒,香醇浓郁的液体顺着喉管留下淌进胃里,身体微微散发暖意,这才感觉平静了许多。
果然是,酒壮怂人胆!
他斜卧在屋顶,宽大的白色绣金边道袍表面闪烁光点,透着懒散惬意的味道。
明沉和潘白梅早已紧张的站起身拿出各自武器,虽不明白老宗主为何如此轻松,但作为极宗的金丹真人,他们两已经作出尽量一搏...
如果不胜,便逃之夭夭的觉悟。
??????????????????尽的黑暗气流撞击大阵,仰头望去,鬼影重重,声响震天。
习武场上,三峰峰主带着座下弟子列阵以待。
三峰峰主情绪如常,那些刚加入宗门的弟子则紧张兮兮。
“师兄,宗主为何不全力一搏?”
“是啊,凶灵教再强,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护宗大阵再坚固,也有被耗尽的那一刻,这般躲在阵中,与等死何异?”
“不知道了吧,这座阵法可是当年紫云宗问道时,墨师叔与宗门众长老花了足足一月才建立起来的。
你新入门没多久,不知道当时的情况!”
“新人,把心放在肚子里,墨师叔说过,玄武大阵可抵挡元婴大能,当年紫云宗也如今天的凶灵教一般全力破阵。
结果怎么招?差点把他们累死。哈哈哈~”
“这阵真的这么强?”
“你就放心吧!师兄可是经历过一次问道的,那时,极宗只有宗主一位金丹,如今可是有五位!”
“可听说凶灵教有十几个凶名赫赫的金丹真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
“哎,你们这些新人,加入宗门,都没打听过墨师叔吗?那可是青州地面响当当的一号人物,说是年轻一代最强也不为过!”
“啊?年轻一代最强,难道不是木峰主吗?”
“哼,年轻一代最强是我们秋月师姐!”
“胡说,我们致远师兄才是最强的!”
一时间,为了争夺最强,各人纷纷发表意见,只不过大多入门没几年的弟子,未经历过极宗的低潮时期。
墨九玄曾经做的事情,似乎很遥远了。
而现在风头正劲的几位人道筑基,俨然取代了墨九玄,成为了宗门新的领头羊。
至于大阵之外,凶灵教的教众累的气喘吁吁,觉得阵法将破时,却发现完好损,连表面光泽都没有半分暗淡。
“这...”
几位气息浑厚的金丹真人震惊,以他们的修为,合全宗之力,一个末流宗门的护山大阵不是应该如鸡蛋般轻而易举的碎裂吗?
眼前的情况出乎意料,隐隐的,觉得有些不对劲。
“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