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间，沈筠曦已经想明白许芸柔想要做什么。看样子，并不是许宏河将许芸柔献给公子羽的，而是公子羽看上了许芸柔，问楚玉淮讨要。

楚玉淮当然不介意舍弃一个美人，得到一个强劲的助力。但许芸柔不甘心做棋子，便想寻个替身。

这替身，许芸柔最想的，当然是她沈筠曦。但也未必是非她不可，上次女院比试，未有舞，她未曾参赛，许芸柔摸不透她的低。

当然，异邦王爷，自然不会知道京城贵女的舞技什么样才算好，她这张脸生得美艳，只消穿上舞衣出现，恐怕就能让异邦王爷换了想法。

如果她不肯，那便是成灵灵。作为许芸柔的对手，成灵灵当然不差，她上台比舞，说不准，也能让那公子羽换人。

短短的功夫，沈筠曦已经想得明白，她悄然起身，让詹小姐与沈筠宁稍安勿躁，便出去了。

刚到更换舞衣的地方，便见着几个强势的婆子，扭著成灵灵不放，而许芸柔面色苍白，正躺在一边的榻上，眼泪盈盈于睫。

许芸柔虚弱得很，开口便劝：“今日乃两国交好的日子，公子羽来势汹汹，成小姐难道希望大周与大庆又起龃龉吗？”

成灵灵被婆子们迫着更换舞衣，刚要开口反驳，却见沈筠曦走过来，她瞪圆了眼：“你来做什么？我不是叫你别来吗？”

沈筠曦并未看她，反倒是一直盯着许芸柔，果不其然，许芸柔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

她如她的意了吧。

沈筠曦道：“你是我最好的友人，我怎会坐视不理。”

“可是……”

“不必担心，我如今是定下的靖王妃，难不成还出什么岔子不成？”

这话，让成灵灵更着急了，靖王如今的动作太让人奇怪了。这个节骨眼上，若靖王为了曦儿闹出什么事情，岂不是国之罪人？

沈筠曦已经麻利的更换了舞衣，旋即走到许芸柔面前，冷声道：“收起你那副样子，今日我便让你看看，昔年飞燕的鼓上舞，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只盼你能学那么一分两分，将来去了大庆，也好用那点功夫，将大庆王爷给魅惑住！”

她语气铿锵，又安抚的看了看成灵灵，转身便出去了。

楚玉淮的婆子们，见有人上台，便也不再紧逼，放了手纷纷离开。

许芸柔计谋得逞，恨不得仰天狂笑：“沈筠曦，我看你到底还会狂多久。”

却不知一向柔弱的成灵灵，一下子扑上去，对着许芸柔就是几个大耳刮子。

“许芸柔，我一直觉得你恶心，你今天当真是让我开了眼，见过恶心的没见过你这么恶心的！”

“啊！你干什么，成灵灵你疯了吗？”

“是，我疯了，左右我也该疯一回！”成灵灵龇牙咧嘴，没有平日半分的俏丽，她狠狠的左右开弓，“京城第一女郎？我呸，以前我只是觉得你矫揉造作，如今才发现，你是真的不配。什么才华德行？就你这样的德行，还配当女郎中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