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这人能去什么地方。
苏暖暖想到他的病情,内心隐约有些担忧,朝着门口一望,顿感无奈。
这个疯子始终不信任她,就算自己有活人命的本事,也施展不出来。
……
不过,这点愁绪很快就被忙碌取代。
身上有了些余钱,就有了闲情逸致。苏暖暖环视一周,这破旧的庙宇,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破旧的墙面,难看!
长了青苔的石阶,难看!
枯了一片的花花草草,更加难看!
长期住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别说美好生活了,日子都能越过越回去。
苏暖暖深吸一口气,暗骂自己是劳碌命,随后换了一身耐脏的衣裳,将头发高高挽成一个髻,罩上头巾,闷头苦干起来。
用小铲铲掉墙面上明显的污渍,刮掉石阶上的青苔,将枯枝烂叶收拢到一起……最后费力打了几桶清水,将庙宇的地擦洗了一遍。
这时苏暖暖才发现,这地方的建制不错,木材都是选用了上好的红木,只是不知后来遭遇了什么变故,香火逐渐消减了下去。
感叹道: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而正当她感秋殇月时,背后突然响起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
苏暖暖转头看去,男人冷着脸,拧着眉,十分不解。
随后便看到了她身后焕然一新的破庙。
暗沉的灰渍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春色,就像是被注入了生机,泛出了鲜活的色彩。
苏暖暖没问他去哪,先露出一脸灿烂的笑,手往上指了指。
“正好,赶得来不如赶得巧,你赶紧上上房顶,把房顶上那些破烂拾掇拾掇。”
“虽说这不算个真正的家,好歹也是个落脚地,体面点,心情也畅快。”
可这时,男人还未反应过来。
他发觉自己被人推着往前走,想要驻足,却听到了苏暖暖落寞的叹气声。
“你想我一个怀了孕的妇道人家,有些事情实在是得麻烦别人,不然上房揭瓦,万一动了胎气,那可怎么办?”
“你——”
苏暖暖猛吸一口气,眼睛就像是泡在水里了一般,刚捞上来,湿漉漉的。
“我就想住的好一点,过得开心点,也让你开心点。”
听言,男人身体一僵,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侧过头去与苏暖暖四目相对。
反正现在不是男人发病的时候,大可肆无忌惮!
苏暖暖努起嘴,使自己的视线尽量真诚,然后小手慢慢抚上自己的腹部,意思已经清晰明了。
“那——还有什么?”男人噎了一下,出声问道。
苏暖暖的眼睛唰的一下亮了,像是放进去了一把烟花,绽出五彩缤纷的光泽。
她可不敢得寸进尺,赶紧摇摇头。
男人虽依旧面无表情,可苏暖暖就是感觉他仿佛是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
再打眼一瞧,黑衣纷飞,眨眼之间,人就已经到了屋顶上。
男人也不知用了什么功法,飞檐走壁。
他沉默地弯下腰,拾掇着不知什么时候落到上面的废旧木材,还有刮风下雨吹上去的,已经分辨不出是什么东西的废物,速度很快,可清理得十分干净。
男人做事习惯专心致志,等到回过神来,将细节检查完,就闻到了一股扑鼻的药香味,但又与往日不同。
苏暖暖撑着自己的腰,在下面朝他欢快招手。
“我给你熬了药膳!特别特别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