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五株地榆里面,有七株是上好的野地榆,就是风干处理的有些问题,不过也能给你十五文钱。”
“剩下这八株嘛,质量有些不行,我就只能给你算下等地榆了,一株五文钱,总共是二百六十五文钱。”
他数好铜板给封珞儿,“若是您下次有野地榆还能卖到我们这里的话,我可以给您再加一文钱的价格。”
再加一文钱,也就是上等的十六文一株,下等的六文钱一株。
掌柜的很明显是个目光长远的,不在意这些蝇头小利。
封珞儿承了掌柜的这个意,“多谢。”
掌柜的又数了十五文给她,把她和小豆丁送到了门口,看着两人离开才回去。
“嘿,你说稀奇不稀奇,临沂灾疫,太医刚琢磨出野地榆的功效来,正大肆收购呢,这就有送上门来的了?”
小二也听了临沂灾疫的事情,不过还是不理解他家掌柜的做法。
“可是等这灾疫过去之后,野地榆的作用就不大了吧?为什么您要一直收呢?”
掌柜的瞥了眼他,摇了摇头。
到底还是目光短浅些,看不到长远的生意啊。
小二不明所以,还想再问,被掌柜的骂着回去处理药材了。
出了药铺的封珞儿和小豆丁倒是不关心这件事,小豆丁掰着手指头盘算着铜板,似乎有些郁闷。
“姐姐,小豆丁分明把那些枯枯草照顾的很好,那个人为什么说风干的不好呀?!”
因为这词是从封珞儿口中听到过的,所以小豆丁能听懂风干的意思。
封珞儿看了眼他,只道:“地榆不喜阳光,下次晾晒的时候,放在阴凉地带就行,不用去搬来搬去。”
被自家姐姐看穿了自己的小动作,小豆丁儿不还意思地笑了笑。
封珞儿找了个人流还算多的地方,就地摆了摊。
她只拿了个麻袋铺在地上,把十二块皂角铺在上面。
她也不吆喝,就坐在地上闭眼休息。
因为没有叫卖,路过的行人也就真的只是路过而已,没人对她卖的东西感兴趣。
小豆丁儿着急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突然看到旁边卖鱼的伯伯,他眼睛一亮。
封珞儿明显感觉到耳边有嘈杂的声音,等越来越近的时候,她睁开眼睛。
麻袋上的皂角少了一块,小豆丁已经跑到了前面。
他端了一盆水,拿着她的皂角,给一个大婶洗帕子。
帕子似乎是沾了什么脏东西,小豆丁用皂角搓了一下,污渍很快就掉了。
周围围观的妇人都发出了惊呼声,“这皂角这么厉害呀!小娃娃你是在哪拿的呀?”
小豆丁指了指身后封珞儿摆的小摊。
他努了努嘴,“是我姐姐做哒!可厉害了呢!”
很快,那群大婶就围了过来。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连串的问题问住了。
“小姑娘你这皂角洗饭油能洗干净不?家里小孩不听话,老是吃饭弄到衣服上,老不好洗了。”
“小姑娘你这皂角多少钱卖啊?”
“小姑娘你这皂角洗那个好不好用啊……”
封珞儿隔着人群看到费力把水倒掉,然后把盆还给卖鱼伯伯的小豆丁,心里有一直复杂的感觉。
她回答了几个大婶的问题。
“可以洗掉,洗不掉的话多洗几次就好了,效果你们刚刚也看到了。”
几个人方才的确是看见了,听到这话,也有了数,忙追问这皂角怎么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