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梓言站在他身边,紧张的语无伦次。
“我、我回院子里取药箱,王、王爷忙吧,我先回、回去了。”
楚承御却拉住她的手。
“你回去也没地方休息,在这睡会儿吧,我叫人搬个软榻进来。”
“不不用了,我不睡了,趁着现在雨小多了我赶快进宫去给小皇子换药。”
楚承御闻言顿时皱起了眉,这么快就又要进宫了吗?
他哗啦起身,“本王随你去。”
“不、不必了吧!”
楚承御置若罔闻,直接吩咐下人取了一小碗话梅进来,然后被他装进手帕里带好。
叶梓言:……
楚承御:“好了,咱们走吧。”
叶梓言无奈的指指他胸口。
“你每次出门都带着这个?”
“啊,”他答得理所应当,“以备不时之需,上次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叶梓言:……
行吧,您是老大,您开心就好。
半个时辰之后,叶梓言和楚承御去云断宫的消息就传到了太后耳中。
太后将手中鱼食全部扔进荷花池里,引来一片争相抢食的锦鲤。
身边嬷嬷适时递上手帕。
“锦鲤都来给太后请安呢,老佛爷当真是老福星,咱们老福星就别皱眉了。”
太后转过头看那嬷嬷,上次楚奚羡闹病,她去云断宫的时候带的就是这个嬷嬷。
这嬷嬷少说在自己身边也有四十年了,现如今两人都从年轻的模样变得垂垂老矣,一瞬间让太后生了无限感慨。
“方才哀家去看奚羡被他以身体不适的借口拦在门外,现在叶梓言却能顺利进入,你说……奚羡这孩子怎么骗哀家骗的这般不走心了呢,都叫我看出来了。”
“哎呦,老佛爷您说什么呢,小皇子那是当真身子不舒服,怕您瞧见了揪心,所以才拦着不敢让您进去,可叶姑娘是大夫,叫她进去瞧病不是理所应当的嘛,您可不能多心。”
太后叹了口气。
“你惯会宽慰我,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为我出谋划策不少也及时提醒我不少,还在关键时刻给我宽心不少,让我在这深宫中才不至于这么难熬,助我一步步坐稳这个太后的位置,说到底我还是要感谢你之前那个主子的。”
嬷嬷微微低下头,不敢搭腔了。
太后却笑了一声。
“怎么不说话了,叶梓言的增外祖母说的对,哀家的确不是个当皇后当太后的料,我总是甘于被骗,总是优柔寡断遇事不决,所以再她把你送给了我,在我身边帮我这么多年,我与她……是老冤家、老对手,也把她当做老朋友。”
“太后您别想了,都是些陈年旧事,这么多年您爱护子孙没有错,因为您的善良和蔼,让这后宫少生多少事端。”
“可背地里,在哀家看不见的地方又因为我的无能而多枉死了多少冤魂,光是韩春沫的手上,就沾了多少人命。”
太后望向湖面,目光飘到很远的地方。
半晌才说。
“你说,哀家这个位置是不是该让叶梓言的增外祖母来坐?要是她当太后的话,一定有办法帮皇帝治理好深宫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