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到底是娇养着长大的千金小姐,又未曾经历过生产之痛,这才刚开始阵痛,她就已经觉得难以忍受,更不知后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心里着实害怕。
姚至柔不好告诉她实情,便道已经通知了,让她不要担心。
王若瑜倒是破罐子破摔起来,忍不住抱怨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
“还有些时日呢,她们都说倒也不用太着急,要满了九个月才开始准备,等母亲来瞧见我这里乱糟糟的,一准要生我的气。”
丫鬟白芷给自家小姐擦着汗。
“夫人也是心疼小姐,这意外的事情谁也料不到,夫人不会责怪您的。”
姚至柔走上前摸了摸她的脉,又摸了摸肚子。
看着不像要生的样子。
只是……
她碾了碾绣花鞋,有濡湿的感觉。
牵了牵王若瑜的裙角,果然——她已经破水了。
王若瑜这才发现自己裙角是湿的,第一反应是自己痛得尿了。
她羞得想哭,白芷却已经明白过来,顿时脸色发白。
杨妈妈说过,如果破水,就离生产不远了。
先前温氏还说那是汗水,她就真以为小姐是流了很多汗!
白芷慌得手都开始抖,连忙让人赶紧去请个大夫。
姚至柔赶紧阻止她。
“先把人抬到产房。”
大夫自有赵峥去请,她这里可不能少了人手。
刚把王若瑜在产床上安置好,大夫就到了。
过了没多久,稳婆也到了。
二人都判断王若瑜不到生的时候,但羊水已破,只能催产。
大夫开了催产的药,让小丫鬟下去拣药煎药,有姚至柔坐镇,倒也井然有序。
一碗药下去,王若瑜便痛得惨叫起来。
半个多时辰后,给静安侯府报信的人来了。
“北巷子那边的火灾还没扑灭,已经发现死了几个人,夫人一时半会脱不了身,只派了两个人手过来,让一应事宜请姚姑娘做主!”
王若瑜和温氏一听死了人,顿时慌得不行。
温氏抓着来人问可知道她女儿如何了。
来人只是个传话报信的,又没进现场,这细节如何知道。
温氏只当情况定然十分不好,当即便摔了袖子哭天抢地起来。
温氏哭够了,又爬起来,一副痛定思痛的模样,对姚至柔道:“亲家小姐年纪轻,对这妇人生产的事情不懂,我女儿已是凶多吉少,侄媳妇可不能再出事,否则我无法向侄儿交代!”
姚至柔从善如流,当即把指挥权让了出来。
“那就有劳温姑母了。”
温氏含着泪,开始指挥小丫鬟请大夫去暂作休息,又催着小丫鬟继续烧水熬药。
姚至柔喝着茶看着她忙里忙外的样子,十分淡定。
赵峥出面请的大夫,绝不是泛泛之辈。
温氏还当是街口哪家医馆的郎中,随意就打发去了下人的房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