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儿睡眠很浅,轻薄的阳光温和的映在她白皙细腻的肌肤上,就连脸上的线条和五官似乎都一并柔和了,这样的人,光让人看着就觉得温柔安静。
尹粒睁开眼的时候旁边已经没人了,她昨晚梦到了奶奶,心里压抑感伤的很。
而在这边——
警察局的审讯室里,刺白的光线聚集的照射,只有一张木桌和一个椅子,冰冷的空气似乎都要凝固了。
魏子越被扣着手铐,强行的扣在椅子上,仅仅是一个晚上,俊逸的脸上已经憔悴颓废了大半,眼睛里都是红血丝,看样子是一晚上都没有睡觉。
平常容光焕发,气质谦谦的魏子越,此时犹如一个丧家之犬,眼神空洞绝望。
就一个晚上,他就被人送到了警察局,而且刚刚还接受到消息,他努力了十几年的魏氏集团移主了,集团内部股份被大量收购吞并,而且对方似乎根本不在乎钱的多少,目的很明显,就是要吞并魏氏,而且势头强大,这样的吞并方式,和当年他吞并尹氏的样子如出一辙。
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为什么那个高高在上,站在商界顶端的神秘人物,沈子瑜会盯上他?
难道真的是因为尹粒…?
不,怎么可能,尹粒怎么可能有本事认识沈子瑜?!
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晚他要强迫尹粒的时候,为什么沈子瑜会来?!
这一切的一切,沈子瑜几乎是想了一个晚上,都毫无头绪。
“沈先生?沈先生您里边请…。”
恭维敬畏的声音响了起来,紧接着就看到刘局长慌忙半弓着身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只见一个身形颀长挺拔的男人走了进来,白色的衬衣领口敞开了一些,但是依旧整齐,这样的男人就如同君王般,带着睥睨众生和尊贵无双。
沈子瑜看到来人时,脸色煞白,有些畏惧。
男人坐了下来,眸子平淡,他伸出修长好看的手,慵懒的转动手指上的戒指。
“沈先生?沈先生您饶了我吧!我不敢了,我真的不知道您和尹粒认识,是我贼心不死冒犯了她,我真的不敢了…!求求您饶了我吧!”
刘局看着魏子越情绪激动,额头上已经冷汗涔涔了,眼睛偷偷的看了一眼静默的沈子瑜。
“闭嘴!警局里禁止吵闹!”
魏子越不甘心的闭了嘴,手紧紧的抓着扶手,虽然胸口依旧跌宕起伏,可到底是冷静了一点。
沈子瑜全程静默的坐着,侧脸冰冷,目光看着自己手指上的板戒。
“沈先生,一个尹粒而已…不至于这么大动干戈的弄垮我的公司吧…!”
闻言,安静的警局审讯室里,沈子瑜掀开眸子,淡漠的看了他一眼。
“她在你眼里,就这么一文不值吗。”
魏子越眸子微怔,似乎有些心虚。
“女人而已。”
沈子瑜摩擦着戒指的手停顿了一下,半晌,呵然冷笑。
这一声,笑的冰冷刺骨。
“女人儿而已?魏子越,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搞垮你吗?”
魏子越心口猛烈跳动,那个男人的目光太过锋刺锐利,逼得他不敢直视那双眼睛。
“为什么…?”
沈子瑜起身,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一字一句,字字珠玑。
“因为五年前,你抢了我沈子瑜的女人,我的宝贝,到你手里被贬低的一文不值,你说,我会放过你吗?嗯?”
魏子越背脊紧绷,这番话对他的惊骇不亚于他听到公司垮掉的时候。
“怎么…怎么可能?”
五年前?五年前不就是他用挽留尹氏作为条件让尹粒嫁给他的时候吗?
难道那个时候…?!
“沈先生,沈先生我真的不知道尹粒是你的女人…你放过我吧,我把她还给你,我把她还给你!”
若不是魏子越此时手上叩着手铐,他真想给沈子瑜跪下,他怎么都没想到,他竟然在太岁头上动了土。
“尹老太太的死,是你和尹东他们联手做的吧?换了心肌梗塞的药,买通护工故意拖延把老太太送去医院的时间,再故意困着尹粒,让老太太没办法留着最后一口气把真相告诉尹粒,魏先生,我说的对吗?”
沈子瑜站在那里,细长锐利的眸子在阴影里,如同地狱的审判者。
魏子越脸色瞬间煞白,嘴唇都哆嗦了起来。
这件事他们做的天衣无缝,沈子瑜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