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嘉伊不敢坚持,可也不敢女王似的坐在沙发上让傅承鄞伺候,只得一屁股坐地上,用手摘掉高跟鞋。
起码俩人处在同样的高度了。
傅承鄞下手贼实诚,一层层的糊下去,杜嘉伊的脚瞬间大了一码,原来的鞋塞不进去了。
傅承鄞又回玄关处拿出一双球鞋递给杜嘉伊,“先穿我的吧。”
目测鞋码,杜嘉伊觉得自己要是再打一层石膏,穿进去应该正好。
不敢表达不满,她只得试着把脚塞进去,然后勒紧鞋带。
鞋里面倒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大,可见这种鞋单纯就是样子蠢。
鞋身有点脏,杜嘉伊不做多想,立刻掏出湿巾擦了擦。
心想回头送鞋吧收拾干净了再还傅承鄞,不算白借他鞋。
“别——”一旁的工作人员中,有两个小男孩满脸痛苦的看过来,“那是签名!”
杜嘉伊没听清,“是啥?”
傅承鄞接过湿巾,飞快的在上面抹了抹,“现在干净了。”
对面俩小孩都快把自个头发薅下来了,难受得浑身痉挛。
杜嘉伊有些明白了,“这鞋很贵?”
瞅了一眼杜嘉伊脱下来的高跟鞋,傅承鄞笑道:“跟你那双差不多吧。”
杜嘉伊颇有些吃惊,“就这玩意,也值五位数?”
她倒不是嫌贵,就是单纯觉得鞋子丑。
傅承鄞在她鼻子上刮一下,“我也不觉得你的鞋有多好看!”
杜嘉伊调皮的磕了磕两只脚,摇摇晃晃的像两个大笨钟。
“以后不准再穿别的男人的鞋了。”傅承鄞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杜嘉伊不解,“为啥?”
傅承鄞顿了一下,随口道:“你不怕染上脚气吗?老难治了。”
杜嘉伊十个脚趾头抠向脚心,有种站在铁板上的感觉。
恨不得立刻脱下球鞋。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地,脚心突然发痒,钻心的痒。
看她这样,傅承鄞立刻猜出她心中所想,没好气的说:“这鞋我没穿过!”
杜嘉伊不信,“没穿过,你买来干啥?”
她鞋子虽多得数不过来,却几乎每双都宠幸到了。
杜嘉伊觉得自己要是做皇帝,也是个雨露均沾的皇帝。
傅承鄞无奈,拉着杜嘉伊来到玄关,把柜门朝旁边一推,露出至少几十双球鞋。
杜嘉伊啧啧称奇,这些鞋子咋说呢,一双赛一双的丑。
争先恐后的刷新她审美的下限。
以前光知道傅承鄞心理扭曲,没想到他审美也扭曲。
身后有闪光灯在闪,杜嘉伊还没回头,就听小男孩们“卧槽”声不绝。
可见不止她一个人嫌丑。
“这些都没穿过。”傅承鄞笑道,“用不用检查一下鞋底?”
脚心的奇痒立刻消失,杜嘉伊颇为同情的说:“不用检查了,这么丑,估计你也穿不出去。”
傅承鄞一愣,随即笑出声来。
他面无表情时,就是个标准的斯文败类模样,可一笑起来,整个人阳光不少。
尤其露出来的虎牙,还挺显小的。
杜嘉伊看呆了,趁机得寸进尺,“傅少,你要是肯把别墅借我一天,我心情一好,没准就不觉得这些鞋子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