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仿佛没有听过她们的对话一样，手指继续的在键盘上面敲着，巨量的资料在她的眼前划过，被她快速的过滤着。一张同样有些年代的照片滑过，照片上面，一对像是夫妻或是情侣的男女站在一起，他们一人一只手，搭在一个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男孩肩上。

这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一家三口的合照，照片上的男孩年纪看上去和她进入黑天鹅港时差不多的年纪。不过如果按照字面上的数据来说，这照片拍摄的时候大概已经是黑天鹅消失后十年的事了。

男孩笑的很灿烂，和这个年纪正常的男孩一样，没有什么特殊的。他的爸爸看上去非常英武，妈妈也是非常的美丽，怎么看都是非常和睦的一家人。

……如果，他们将他们眼中的复杂隐藏的很好的话。

“路麟城，还有乔薇尼……”零轻声的念出他们的名字，重点看了看一家人之中的爸爸。她见过他，在从那个港口离开之后，前往华夏的路上。

……

“世界的选择？”昂热微微的皱了皱眉，“对于一些唯物主义者来说，这可真是让人绝望的词语啊。所以呢，在同样都是世界树上生物的拉塔托斯克看来，龙皇尼德霍格又是什么样的一个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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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凤隆沉默了一下，又或是在组织语言，拉塔托斯克留下的资料并不少，但是整理起来可有些麻烦，昂热带来的人全部都在那边整理。

“我不知道拉塔托斯克怎么看待的龙皇，但是在他看来，祂或许是凌驾于他们，甚至是世界树的存在。”林凤隆缓缓的说着，“在拉塔托斯克看来，龙皇毁掉世界树，或许并不是想掀起诸神的黄昏，只不过是，在拿回自己的力量而已。”

“……就像是祂，要杀死自己所亲自创造的龙王们一样。”昂热轻声的说着。

科亚特尔离开前并没有毁掉拉塔托斯克的研究资料，他似乎并不介意人类知道这些就连龙王都或许不知道的隐秘。而在看到那些之后，林凤隆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或许是想让他们体验他那样的感觉，那样自以为窥见了世界的真相，然后只能坐视其发展，丝毫没有办法干涉的感觉。

“祂的存在非常的古老，古老到他们都不敢想象。”他继续说，“拉塔托斯克觉得，世界树的诞生或许会跟祂有关，所以他才会藏着世界树结出的黄金果实而不敢吃下，他害怕那是龙皇留下的某种手段。”

“古老到不敢想象？”昂热下意识的坐直了身体，“哪怕是龙类的历史我们都没有搞清楚，在那之前的就更是未知了。”

“所以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林凤隆说，“拉塔托斯克认为，所有的龙王，哪怕是最初创造的白色皇帝也不曾真正的了解过龙皇。当然，一起生活在世界树之上的其他生物也是一样。”

“他说，龙皇创造了秩序，然后又将其毁掉；龙皇让一个种族兴盛，然后又目送这个种族毁灭……”林凤隆缓缓的说，“祂仿佛就是矛盾的化身，善于恶、理智与疯狂皆存在于祂的身上，无论是龙类还是人类的价值观都无法理解祂。”

“祂简直就是，混沌的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