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一鸣难怀歉意地看了看慕容清,说道:“怎么能说一点起色都没有呢?我如今腿没有之前那么疼了,这就是汤药见效了嘛。”
毛家瑞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按微臣以前的方子,五皇子偶尔还能拄着拐走动走动,如今竟然完全离不开轮椅了。五皇子,你不要为她遮掩,给她留脸面了。”
慕容清:“……”
简一鸣的腿事实上已经好了许多,不拄拐杖也能在屋里走上几圈了。
只是,一则,慕容清不让简一鸣久站,不许他多走动。二来,简一鸣为了与大姜国内的暗鬼斗法,故意装得情况越来越差,慕容清总不好揭穿简一鸣。
于是,慕容清笑道:“俗话说病去如抽丝。有些病若是加大药量,只针对症状用药,自然见效会快一些。只是,那样用药过猛,长远来看,反倒伤了病人的底子。简皇子的腿疾,需要徐徐图之,不能操之过急。”
毛家瑞哈哈笑了起来:“我行医二十多年,见过的庸医多半会这样说。”
简一鸣彻底怒了,他转身捶了毛家瑞几下:“早知道你来此会对慕容院使不敬,我便不带你来了。你再乱说话,我回去以后便发落了你。”
毛家瑞躲远了一些,指着燕牧白说:“慕容院使,听说,你诊断燕大人是中了毒,真是笑话!他这明明是获罪以后在脸上刺了字,他欲除去脸上代表罪奴身份的字,谁料不成功,墨便分散到了半张脸。”
燕牧白急切地说:“没有!我虽自卖自身成了家奴,但我从没获罪,脸上自然也没有被刺过字。”
毛家瑞呵呵一笑:“燕牧白,你不要狡辩。慕容院使,用你的祛毒之法,你永远也治不好燕牧白脸上的青色胎记。”
慕容清淡定地笑了笑:“若是我治好了,你当如何?”
毛家瑞一梗脖子:“你要是能治好他的胎记,我便拜你为师!”
慕容清上下打量了毛家瑞一番,她可是真不想收这样一个刚愎自用的老徒弟。
于是,慕容清摇头道:“不好。”
毛家瑞又哈哈大笑起来,对众人说:“你们看看,她心虚了吧?”
“慕容院使才不会心虚!”
“就是,我看院使大人是嫌弃你。”
“我相信院使大人。”
“对,我们都相信院使大人。”
太医们和燕牧白都纷纷为慕容清撑腰。
简一鸣道:“我也相信慕容院使。”
慕容清抱拳一周,谢过众人,淡淡一笑:“我当然不是心虚,我只是觉得,你资质欠佳,不堪为徒。”
这回,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唯独毛家瑞的鼻子都快被气歪了。
毛家瑞拍拍胸脯说:“若是你能治好燕牧白的胎记,我愿意服下青玉面这种毒。只是,我怕连这种毒都是你杜撰出来的。”
慕容清站起身来说:“一言为定。青玉面这种毒我还真会制。”
毛家瑞又说:“若是你能治好五皇子的腿,我愿意负荆请罪,为你建生祠。”
慕容清倒不在意什么生祠不生祠,不过她倒很愿意挫一挫毛家瑞莫名其妙的傲气。
于是,慕容清一口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