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十年,我在忘记你的日子里活着,活得很开心,那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几乎磨平了我身上所有的棱角,阿南就像是清水一般,让我不想去忘记。”无寻认真地说道,“我不想忘记这十年,我也不会忘记他,所以我选择回到白宅,我会永远记着他,记在心里。”
周希慎低着头,良久从自己的胸腔里问出了他最不敢问的一个问题,“那你爱上他了吗?这十年里。”
无寻一愣,这十年里她把白安沉当做自己丈夫,去依赖他,去信任他,却从来没有问过自己爱不爱他,忽然响起之前白安沉问她,“听雨,你可曾爱过我?”那时她回答爱过。现在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周希慎。
“本王还有事,你好好休息。”说完周希慎便大步走了出去,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面对千军万马都面不改色的敏宣王,如今却不敢听到这个答案。
凤栖殿。
“娘娘,您身体刚好一点就别坐在窗口吹风了,要不然回头奴婢不好跟皇上交代。”尔雅为莫璟翊加了一件衣服,伸手将窗户关紧,说道,“安宁郡主来了,在殿外候着呢。”
“让她进来吧。”莫璟翊捏着手里的佛珠说道,“这丫头身子刚好,这么冷的天还过来。。”
“安宁郡主这不是担心娘娘的身体嘛,安宁郡主也是一个孝顺的人啊。”尔雅一边给莫璟翊梳妆,一边说道。
莫璟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叹了一口气,说道,“素儿是个好孩子,只可惜她不是听雨的亲生女儿啊。”
“不是亲生的又如何,安宁郡主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从她孝顺太后,孝敬您就可以看出来,当年清扬县主没有看错人,也没有养错人。”十指翻飞,尔雅很快就给莫璟翊梳了一个漂亮的发髻。
“要是听雨还活着,那该多好啊。”莫璟翊惆怅地说道,这些年她一次也没有梦见过沈听雨,这个人在莫家从未被提起过,当初莫老夫人因为沈听雨去世,大病一场,这十年来一直用药吊着,在莫家这就是一个被禁止提起的人,但她却活在所有人的心里。
“娘娘,这句话可别守着安宁郡主说,要不然她又该伤心里。这安宁郡主被送到习水十年,如今回来,难免有些触景生情,虽然这郡主嘴上不说,但心里一定很难过,有好几次奴婢在宫里看到安宁郡主对着清扬县主待过的地方发呆。”
两个人话刚落音,安宁郡主便走了进来,“见过皇后娘娘。”
“快过来。”莫璟翊朝她招招手,慈爱地拉住安宁郡主的手说道,“孩子,这么冷的天你还来请什么安。”
安宁郡主笑盈盈地说道,“前几日我身子不适所以没有来给您请安,昨日听闻您生病了,我心里担心。”
“有心了。”关于安宁郡主与关海宝的事情莫璟翊也听说了不少,看到她有些消瘦的小脸,目光变得有些冷,“这个关海宝真是胆大包天,不过你放心,关海宝已经被皇上发配到了唯心塔,永世不得回京了。”转而一想说道,“你现在是彻底得罪了贤妃,以后在宫中你可要小心一些,还有啊,日后你就少管闲事,听到没有。”
“我知道了,素儿一定遵命。”安宁郡主笑着说道,“素儿还不是仗着您和太后疼爱,才敢这么见义勇为的嘛。””正说着尔颂走了进来,“娘娘,贤妃娘娘来给您请安了。”
安宁郡主的笑容微收,对着莫璟翊做了一个鬼脸,“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莫璟翊笑着点了她一下,带着安宁郡主走了出去,刚到外殿便看到一个身穿淡雅色宫装,青螺眉黛长,弃了珠花流苏,三千青丝仅用一支雕工细致的梅簪绾起,淡上铅华。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与后宫中浓妆艳抹的女人不同,仔细打量贤妃,眉眼间竟然与莫璟翊一三分相似,只不过却没有莫璟翊身上的灵气与庄雅。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