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揉依旧有些发胀的额头,梦境中的一幕幕仿佛又在脑海中闪过,但她什么也抓不到,什么也记不起来。
“醒来,发什么呆?”周希慎不知何时醒了,出声打断想事情出神的无寻,目光有些深邃,“你知道吗?你说了一晚上的梦话。”
“我说梦话?说什么了?!无寻一惊,她睡觉从来不说梦话啊,周希慎怎么会说她说梦话。
“夫人,夫人……”玉竹慌慌张张地跑进,气喘吁吁地说道,“谷主来了!”
无寻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一抹熟悉的淡青色棉袍,眉眼温和,如同春风一般的男子,焦急地走来,“娘子,你感觉怎么样啊?”
见到白安沉,无寻仿佛找到了可以依赖的人,有些委屈地喊道,“阿南……”
白安沉将其上下打量一番,见其并没有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顺势搭在她的脉上,见脉象平稳,这才彻底放心,“好端端的,怎么会晕倒?玉竹来报时,快吓死为夫了。”
“我没事。”无寻握住白安沉的手,见其依旧冰凉,而且还没有手炉,脸上带着许些责备之意,“你来做什么?怎么一个手炉都不带?你的身体万一……”
“放心吧,我现在健康的很,你不用担心。”白安沉接过无寻的话茬,毫不在意地说道。
周希慎站在一旁,看着无寻和白安沉两个人旁如无人地聊起了夫妻家常,心里说不出的嫉妒,这个女人明明是自己的妻子,却此时只能叫别人夫君。
“对了,夫君,我采到往生花了,你有救了!”无寻欣喜若狂地将往生花拿给白安沉,笑着嘱咐道,“赶紧让师叔祖制成药啊,要不然药效会打折扣的。”
白安沉看着手里的往生花,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深情,又看到无寻满是希翼的俏脸,忍不住伸手将她揽入怀里,低声道,“谢谢你,听雨……”
无寻也是一愣,下意识地向周希慎方向看去,却不料,周希慎早已不在房间内,整个房间只剩下了自己和白安沉。
白安沉重新检查了一下无寻的药方,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敲了一下,宠溺地说道,“让你平日里多看看医书,你还不听,这药方里少了两味药材——土明姝和连翘,这两味药材看似平凡,不起眼,却在这个药方里起着巨大的作用。”没说两句,白安沉又咳了起来,无寻忙轻拍他的后背,说道。自己提笔又改了两味药材,重新写了一份药方,让淡竹送去。
白安沉又拖着病痛的身躯,在门外给老百姓们问诊,无寻担心他的身体太弱,三番两次让他回来,白安沉仿佛没有听见一般,执意留在东城,最后还是无寻拿出杀手锏——生气,这才让白安沉罢休。
“你自己什么身体自己不清楚吗?”晚上无寻坐在床边,没好气地说道,毕竟无寻无时无刻不想着治白安沉的病可是白安沉就这么糟蹋自己的?!
“正因为我是大夫,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体,这样我才敢去街上问诊啊。”白安沉将衣袍解开搭在屏风上,说道。“倒是你,该回药域谷了。”
“我不!”无寻娇哼一声,将辈子盖在身上,不再理会白安沉的话。
深夜,白安沉看着无寻熟睡的面庞,心里和眼里都含满了柔情,此时东城的屋顶上,周希慎独自一个人坐在屋顶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目光落在已经熄灯的院落里,目光变得十分疼痛,一闭上眼睛,便是白安沉和无寻半裸地抱在一起,相互取暖。
“该死!”周希慎将手里的酒瓶扔到墙的那边,连个声音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