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雨在抬起头见崇德帝并不是真正地想要惩罚她,笑着回答道,“父皇,儿臣在边北也做了不少事,也算是造福边北百姓,为父皇自己景王殿下接了燃眉之急,是不是也算是将功赎罪啊。”
“哈哈哈哈。”崇德帝见沈听雨如同小老鼠一般同他讨价还价,心情大好,笑道,“怪不得你母妃那么喜欢你,原来是个这样的丫头。”说着亲自将沈听雨扶了起来,“好,那朕就看在你为边北将士筹得粮草的份上以及在边北治瘟疫,施膳粥的份上,朕就饶了你这会儿,若是再犯,朕决不轻饶。”
“儿臣谢过父皇。”沈听雨这才起身,好好打量着崇德帝,只见其苍老了不少,虽然崇德帝隐藏地很好,但是沈听雨隐约能够感觉到,崇德帝身子没有那么硬朗,于是伸手将沈听雨扶到龙椅上,关心地问道,“父皇的身子可好些了?可有请过御医?”
“都是老样子了,并无大碍。”崇德帝喝了一杯茶压压惊,随口说道。
沈听雨也没有多问,崇德帝的身体出了自己信任地御医之外,其他人一概不知他的真是身体状况。
“你来跟朕说说边北是个什么情况?”
“儿臣一介女流,怎么能枉论国事呢。”沈听雨低下头说道。
“虽然你是一介女流,但是其见识并不输给男儿,你若是男儿,必是国家栋梁!”崇德帝说道,沈听雨微微一愣,没有想到崇德帝竟然会给她这么大的评价。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沈听雨便起身告辞,路过御花园,难得一身轻松,竟然有些迷恋这个地方。抬眸便看见一抹紫色的身影,只见来人剑眉凤目,鼻梁高挺,两片薄唇微微透着淡淡的绯色,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道淡淡的阴影,双瞳漆黑而深邃,宛如一泓深水。一头乌黑的长发铺在脑后,映的他脸上的白皙肤色越发的晶莹剔透,饶是周希徇这种长相温和的人,在一身紫金蟒袍的映衬下,也多了三分凌厉,给人一种冷静睿智又不失少年该有的意气骄傲之感。
沈听雨忙走过去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景王妃不必多礼。”
周希徇虚扶了沈听雨一把,而后负手而立问道,“孤听说了景王妃在边北所作所为真是十分钦佩。”
“太子殿下谬赞了。”女子莞尔一笑,这御花园瞬间失去了它的色彩。周希徇依旧温和一笑,说道,“景王妃乃是奇女子,三弟倒是娶了一个贤妻良母。。”
沈听雨脸色微红,柔声说道,“告辞。”
周希徇点头侧身给沈听雨让了一道路,回到景王府小成蹊第一个跑了出来,身后跟着的青颖笑道,“平日里跑出来的是觅荷姐姐,这素儿小姐来了以后,觅荷姐姐就可以退休了。”
沈听雨一把抱起了小成蹊,笑道,“那倒是。”只见觅荷手里拿着一封大红色的请柬走了过来,娇嗔了一旁青颖一眼,转而说道,“王妃,沈府的请柬。”
沈听雨将小成蹊交给一旁的丫鬟,转而接过请柬,低头扫了一眼,嘴角微微挂起一抹冷笑,“大婚,这倒是有趣。”转而又想到了从闻星城带来的那个鬼面黑衣人,冷声问道,“那个刺客审的怎么样了?”
“回王妃,硬得很。”且歌淡淡地回答道,“不过,奴婢已经查出了一些眉目,这些黑衣人训练有素,武功高强,是永英殿的人,永英殿一共分为三个等级的杀手,之前劫持王妃的只是永英殿内最普通的杀手,而前几日在闻星城刺杀王妃的黑衣人属于永英殿第二个等级的杀手。”
“可查出来是何人指示了嘛?”
“还没有,不过跟江南秦家以及沈府那位脱不了干系。”且歌说道。
景王府地牢之中。
幽暗的油灯照在斑驳的墙上,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腐烂的味道,长着青苔的阶梯蜿蜒而又曲折,一直通往深处,这个很久没有关过人了,老鼠见了人也不害怕,直接在墙角溜走,或者一双黑黢黢的眼睛盯着人看,让人有些发麻。
“王妃,您不必来的,让奴婢来审就可以了。”且歌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将沈听雨扶到了地牢。只见地牢中间的刑架上,捆绑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血和污融合在一起,让人看了忍不住发麻。
这一幕让沈听雨忍不住回想起了上一世自己是之前的场景,太过于久远,也太过于真实。在绑黑衣人的刑架的前面摆放了一张大的檀木雕刻软榻,沈听雨朝那个微微一笑,慵懒地坐在软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