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沈听雨有生第一次端着一碗药一饮而下,口里的苦味让她的脸都绿了,她可不能让小成蹊看低了她这个娘亲,在沈听雨喝药的时候,且歌将一块蜜饯递给小成蹊,冲她使使眼色,小成蹊会意,在沈听雨喝完药的那一刻,踮起脚尖将蜜饯塞到了沈听雨的嘴里,歪着小脑袋问道,““娘亲,还苦吗?””
沈听雨温柔地摇摇头,又问且歌,“东西收拾好了吗?”
“殿下让董副将先回去复命了,说等您身体好了,再让您回去。”且歌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又想到沈听雨昨日晕倒之事,忍不住说两句,“王妃,以后您还是少出去吧,您昨天就出去一天,回来就病倒了。”
“孩子们安排好了吗?”沈听雨拿出一个荷包让小成蹊玩,又想到昨天的拿着孩子们,不回去也好,等京城的物资一到,她也好安排这些孩子们。
“安排好了,奴婢找了两个比较靠谱的妇人在照顾她们,殿下有吩咐去给他们送了一些吃的和穿的,您就不用操心了。”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沈听雨体力不济,又睡了过去,期间周希慎来看过一次,又匆匆离开,半夜沈听雨又发起了高烧,反反复复一直不见好。
这几天整个军营都是低气压状态,景王妃身子不好,景王殿下本来就脾气不好,再加上,前线连吃败仗,士气低落,现在只能用炸弹来形容景王殿下的心情了。
莫璟翊收到沈听雨的八百里加急的信件后,便立刻派人将一些物资跟草药送往边北,同时也跟太子周希徇说明了情况。
周希徇今天下朝后穿的是一件浅白色的长袍,却并不见单调,袖口处绣着金光闪烁的龙纹,领口处点晴似的镶着两道银色的丝边,又在那里绣上藤蔓,如同两条缠绕在他修长的脖子处的银色细龙,龙尾扫处正在领口合拢的位置,那张俊逸的脸透着高远的随和,几分温柔。
莫璟翊见周希徇来了,便吩咐尔雅尔颂把两个小粉团子抱了出去,周希徇抬手阻止,上前将那个粉嘟嘟的小女娃抱了起来,“晴儿又重了。”最近忙于国事,来莫璟翊的房里的时间也少了,见两个小家伙的次数也少了。
“臣妾已经命人将景王妃需要的物资和草药运往边北了,最快也需要十天才能到。”莫璟翊并没有从京城运物资,而是从离边北最近的凡城运往边北的。这样可以省很多时间。
周希徇点点头,声音温润如玉,有带着少许威严,“翊儿,你看着办就好,你办事孤最放心了。”怀里的晴儿十分不安分地动来动去,又拿起周希徇的手吃了起来,吃了周希徇一手口水,嘴里还咿咿呀呀地说着。莫璟翊见状,忙掏出手帕擦拭周希徇的手,一边擦还一边佯作生气地看着作乱的小女娃,“晴儿,你乖一点,小心你父王打你屁股。”小女娃听了咯咯的笑了起来,周希徇十分宠爱地抱起小女娃:“父王才不会打孤的晴儿屁股。”见自己的丈夫如此宠女儿,莫璟翊心里也是很欢喜,又想到近日听说有人向皇上奏旨要太子纳侧妃,脸上的笑容不由得微收,但是她身为太子妃,未来的国母,自己的丈夫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妻子,早晚会有别的女人来跟她一块儿分享眼前一个晴朗如月,温润如玉的男子。
周希徇又逗弄了一旁有点受冷落的明儿,这才起身离开。
边北城内的一座小院里,因为是月末傅时迁已经闭门休养了十天,刚刚出关,便听说景王妃病重,他剑眉微绉,转身问身后的当归,“景王妃病重?”
“听说是景王妃一直反反复复发热,一直不退。”果真自家公子只有遇到景王妃的事情,才会有反应。
傅时迁转身调转方向,朝军营方向走去,当归忙背着药箱跟了上去。公子您急什么呀,景王妃又不会跑。
到了军营处,侍卫听说是给景王妃看病的,忙跑去给周希慎通报,周希慎提听说是傅时迁,忙让人请了进来。
傅时迁看着床上眉头紧锁的沈听雨,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又把了把脉,说道,“她这样多长时间了?”
“大概有八九天了。”且歌在一旁回答道。
沈听雨烧得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自己的眼前晃来晃去,最后她陷入黑暗,什么都不知道了。
傅时迁写了一张药方递给且歌,说道,“按这个抓药试一试。”转身有对一旁的周希慎说道,“最近城里很多人都出现了类似于王妃这种情况,我把药方开了下去,你命士兵给城中的百姓都煎一些药,可以控制一下病情,我担心再这样发展下去,恐怕会形成瘟疫。”行军打仗,最怕的不怕的不是敌军有多强大,而是遇见瘟疫。
周希慎吩咐士兵去熬药,又命令下去,封锁消息,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稳定军心和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