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沈听雨抬起一张无辜的脸看向沈谨丞,笑道,“女儿怎么会顶撞谢贵人,是谢贵人惹怒了景王,跟女儿没关系啊。”
“你……”沈谨丞正想发怒,但又顾及到沈听雨的身份,生生地压了下来,说道,“若不是你伤了谢贵人的宠物,她又如何能惹怒景王殿下,景王殿下发怒你不会劝着点,再说,谢贵人也算是你的姨母,于情于理你都该帮她,更何况有她宫里,以后你嫁到景王府,谢贵人自然会帮着你。”
沈听雨心里冷笑一声,抬眸看向沈谨丞,眼里没有半分笑意,“父亲,您是不是糊涂了,我母亲在莫府只有哥哥并没有妹妹,再者,是秦家的二小姐把谢贵人的宠物抱了出来,还伤了真儿,女儿身为沈府的嫡长女,岂能坐视不管,更何况真儿还是二叔的遗孤,您今日这番话要是让真儿听到了,她该多寒心啊。再者,当时景王殿下十分生气,若是女儿求情,连累了沈府怎么办?”
沈谨丞被沈听雨堵得说不出话来,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又听到沈听雨幽幽来了一句,“世人都说父亲重情重义,待弟弟遗孤如同亲生,如今真儿伤势颇重,父亲却在这儿和女儿讨论有没有冲撞谢贵人……”
沈谨丞轻咳一声,问道,“真儿伤得怎么样?可有请大夫。”
“血肉模糊。”沈听雨一想到沈寻真的伤口,脸色一冷,眼里闪过狠戾,“宰了那只畜牲还算便宜了谢贵人!”
沈听雨的狠戾丝毫没有掩饰,这让沈谨丞心里一颤,越发的看不懂他这个女儿了,沈吟月回来后就向他说了宫里发生的事儿,最近秦家因为谢贵人的原因,一直步步高升,秦大人也是官至刑部尚书,若是秦家倒了台,沈家在朝中又少了一个帮手。
“父亲,今日景王殿下责罚了谢贵人,皇上可是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瞬,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一个贵人在宫中的地位就如同一个在大户人家的妾,这妾就算再得宠,也不过是表面上的,一旦触碰到了这户人家少爷的利益,这妾自然就会失宠,而且下场也不会太好。”沈听雨信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端给沈谨丞,笑道,“父亲,您说对吗?”
沈谨丞讪讪接过茶杯,听了沈听雨的话,如同醍醐灌顶,“是父亲狭隘了。”
沈听雨莞尔一笑,问道,“父亲还有什么事儿嘛?若是没有女儿也乏了,晚上景王殿下约了女儿去看花灯。”
“哦,没什么事儿了,你回去好生休息吧。”
沈听雨轻轻福身,转身走出沈谨丞的书房,沈谨丞看着沈听雨走出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他不得不承认,沈听雨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这宫里的妃子再得宠也比不过一位皇子重要,虽然沈听雨已经赐婚给了景王,但是她并不好控制,而且她的心也不向着沈府,所以他还需要一个女儿嫁入皇室。
出了书房门,就看见觅荷在门口候着,见到沈听雨忙走上前,在沈听雨耳边说道,“刚才吉祥送来消息,今天秦姨娘会陪着二小姐和三小姐去城南看花灯。”
沈听雨微微挑眉,笑道,“按计划进行。”
晚上整个京城张灯结彩,街道的两旁都是一些卖小玩意儿的摊位,街上熙熙攘攘的都是人,大都是年轻的男男女女,十分热闹。
在这儿热闹的人群中有两道身影,十分惹人瞩目。男子身穿一件月白色软烟罗裰衣,腰间绑着一根苍蓝宝相花纹革带,一头乌黑的头发,用一支简单的玉簪束了起来,那张脸,独得上苍厚爱,生的十分俊美,如同天上仙人,身形修长挺拔,当着是清贵谪仙。那女子一身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三千青丝尽数挽起,金步摇随着盈盈小步,闪着灼灼光辉,两个人并肩而立,如同从天而降的一对仙人,当真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啊。
这两人正是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景王周希慎以及沈府的大小姐沈听雨。
“你看这个花灯好看吗?”沈听雨走到一个卖花灯的摊钱,伸手拿起一盏莲花样式的花灯,笑盈盈地问周希慎,万家灯火衬得沈听雨越发的娇艳,让周希慎忍不住想起一句词: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好看。”周希慎宠溺一笑,伸手揉了揉沈听雨的脑袋,“你喜欢就好。”说着让身后的凌影付了钱。沈听雨开心一笑,转而拿着花灯又跑到另一个摊位前,两个人逛了大半个时辰,周希慎也买了一个花灯,拉着沈听雨到了河边,河边早已聚集了许许多多来放花灯许愿的男男女女,周希慎命人拿了纸墨,写了一个纸条放入花灯内,随后将花灯轻轻放入河中,侧身看见某个小女人,正蹲在河边,双手合十,闭着眼睛,不知道在许什么愿望。良久才睁开眼睛,想要站起来,由于蹲得时间有些长,腿脚有些麻了,踉跄一下,差点摔倒,周希慎忙上前扶住她,笑道,“到底许了什么愿望,需要蹲那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