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真是欲哭无泪,眼巴巴地看着周希阑也不敢申辩,王爷您怎么能听重公子的一面之词啊。可是看着周希阑那张冷峻的脸,只能低头吞下,谁让明月阁的后台比她硬呢。沈听雨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若是借秦王之手,重创万花楼,得罪张家的就不是周希慎而是周希阑了。
“王爷英明。”沈听雨抱拳说道,“小民多谢王爷替小民做主。”然后吩咐一旁的王妈妈,“还不快去给王爷伯棋去给王爷沏壶上等的好茶。”这十六香中就数伯棋的茶艺是最好的。王妈妈没想到局势就这么被扭转了,听到沈听雨的吩咐忙应道,扭着肥胖的身子一路小跑到路上去通知伯棋。
“王爷里面请。”沈听雨谄媚地对周希阑一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周希阑心情大好的走进了这在京城第一楼。待周希阑上楼后,沈听雨看着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的李妈妈,折扇一开,自是一个风流无比的俏公子,面带三分笑,扬声吩咐且歌,“且歌,随李妈妈拿银子吧。”转而笑着对李妈妈下了逐客令,“本公子这边还要招待贵客,就不留李妈妈了,请。”
见沈听雨有秦王撑腰,她自然是惹不起,非但没有捞到好处,还损了一千五百两,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见且歌也不是好惹的主,只好愤愤地离开。
明月阁的两个侍女将秦王等人引到名为凌岳的房间,秦王抬头看着房间门上的桃木牌子,上面用小楷写的凌岳二字十分苍劲,问身后的侍女,“这字是谁写的?”
“是重公子。”
“凌岳。”周希阑轻声重复一遍,吟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是说的这句诗吗?”
“王爷倒是对这二字有了更好的解读。”沈听雨嘴含三分笑,故作粗矿地声音说道,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身已经被识破。
“哦?不知道重公子是以何意而命名这凌岳二字的呢?”周希阑低头含笑看着眼前这个才到自己胸口处的人。
“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海。”
沈听雨话一出,周希阑眼前便一亮,他没有想到一个女子竟然有如此豪迈的气概,丝毫不输男子。
“这可是出自诗仙李白的《江上吟》,你这个原意可比本王解读的要好啊,没想到这明月阁还真是个卧虎藏龙的好地方啊。”说着周希阑哈哈一笑,走进了房间。沈听雨虽然对秦王周希阑的印象不多,却听闻他是个好诗词喜茶之人,投其所好对她来将并不难。方才观察周希阑的神色她就知道,她成功博得了周希阑的好感。
周希阑刚坐下,两个穿着黄纱裙的侍女一前一后端着紫砂壶走了进来,两个人训练有素,前者将茶放到桌子上,后退一步,后者向前一步,素手倒了两杯茶,茶入瓷杯,便升起袅袅白烟,不久一股茶的清香便弥漫开来。
“这是什么茶?这么香?”周希阑惊奇地端起瓷杯放在鼻尖闻了闻,又细细品尝了一番,不由的赞叹道,“这可是本王回京以来,喝得最香的茶了?不知沏茶的是什么人啊?”
“这不过是上好的碧螺春,能入王爷的眼,真是小店的荣幸。”沈听雨眸子一转,接而笑道,“这沏茶的呀,是我明月阁内十六香中的一香,名唤伯棋。”
“这伯棋啊,在明月阁的十六香中不仅茶泡得好,棋也是一绝。”
沈听雨话刚落音,就听见周希阑问道,“不知可否请这伯棋姑娘出来一见。”
“要想见明月阁的姑娘,这可不是小民说了算,得姑娘们说了算,每一个进入明月阁找姑娘的客人,都要经过姑娘们的考验,完成考验者才可以进姑娘当中或者让姑娘出来与其一见。”
“放肆!我家王爷见个姑娘还得通过她的同意,笑话!”秦王身边的一个老随从立马吹胡子瞪眼地看着沈听雨。
“小民不敢,只不过这是明月阁内的规矩,任何不能改,还望王爷见谅。”
“福泉,不得无礼。”秦王轻喝一身身后的老随从,“早就听闻这明月阁别具一格,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不过不知道这位伯棋姑娘出的是什么题目。”
沈听雨一拍手,两个清秀的侍女端着一个盘子进来,上面放着三个纸条,一个端着文房四宝,两个侍女行过礼后,其中一个不卑不亢地说道,“我家姑娘说,春天即将过去,所以便在这三个纸条伤分明写了一句话,皆含一种植物,让王爷任取其一,或作画,或写诗,任何一种形式即可。”
周希阑信手拿起中间的那张纸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春过万花落,只待芙蓉开。藏身泥潭中,破土涤铅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