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士,相当于是古代版的清北水平。
如果考的是二十一世纪的文化知识,她或许还有希望,但考的是八股文,她是搞不定的。
沉玉能得探花,已是意外的惊喜。
换做她去考,不见得会比沉玉好。
毕竟,沉玉是农学专家,帝王是急需这方面人才的。
所以,即便她八股文写得不怎么符合规矩,帝王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了。
她能写出什么策论来?写怎么治病救人吗?科举考试可不考这些。
要是抨击当朝弊政,只怕脑袋不保。
沉玉是为了给家族平反冤屈才走科举这条路的,她又没这方面的需求,干嘛想不开考科举呢?
像现在这样,做自己喜欢的事,能自己养活自己,多好。
“婳儿谦虚了。”
一阵山风吹过,带走夏日的炎热,带来阵阵凉意。
拓跋樾乌发半挽,在狂风中恣意飞扬,欺霜赛雪的肌肤愈发显得冷白,宛若上等白瓷。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狭长的凤眸微抬,含笑望着苏婳,清冷中带着魅惑:
“婳儿,你是个人才,莫要埋没了,不能考科举没关系,你还可以嫁给我,我们可以一起治理天下。”
苏婳唇角抽搐。
这男人,还真是逮着机会就想给她洗脑。
幸好她脑子清醒,否则,真会被他带歪。
苏婳也跟着抿了一口茶,笑了笑,道:
“我要是真嫁给了你,只怕每天都要忙于应付你的三宫六院,哪里还有时间陪你一起治理天下?还不如像现在这样,我的时间不用被你的小妾们瓜分,我还能陪你喝喝茶,聊聊天,多好。”
拓跋樾皱眉,抿唇道:
“我说过,不会有小妾,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苏婳淡淡地道:
“我为什么要信?给我一个信的理由。”
拓跋樾道:“那你自己说,怎样你才能相信,我照着你的话做就是了。”
苏婳道:“怎样我都不会相信。”
拓跋樾扶额:“你怎么这么固执?”
苏婳道:“这不是固执,而是理智。且不说历来帝王都三宫六院,就算不是帝王,条件还不错的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违背常理的事,你让我怎么相信?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什么?”
拓跋樾一脸好奇,迫不及待地追问。
苏婳敛容,一脸正色地道:
“重点是,我没有能力制约你,未来的你,是好是坏,全凭你的良心。伴君如伴虎,万一哪天你要杀我,我甚至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你让我怎么敢嫁给你?”
拓跋樾修长白皙的手指捏了捏她粉嫩嫩的脸颊,柔声笑道:
“我疼你都来不及,哪里舍得杀你?你这小脑袋瓜子,成天都在想些什么?还有,你为什么总是把你想得这么坏?你呀,真该好好反思一下。”
苏婳道:“历史上这样的故事比比皆是,我并不是说你坏,而是,处在你那个位置,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别的不说就说汉景帝和他的老师晁错。晁错提出削藩,汉景帝也是支持的,可是,当各路藩王打着清君侧的名义造反时,当时的汉景帝因为实力不够,不得不忍痛腰斩晁错。汉景帝不想杀晁错的,可是为了江山社稷,他没有办法,不得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