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卿,你认识知意?”
走过来的谢景卿听到傅子言的话,脚步顿了一下,随即笑道:“怎么不认识?宋大将军的亲妹妹嘛。上次因为御花园的事,我怕她走漏风声,暗中盯过她一段时日。”
傅子言回眸看着他,那双温和深邃的眼眸闪烁着异样的暗芒。
“原来如此。”他也没有追问下去,“进去吧,几位先生已经等不及了。”
因今日宣武帝身体不适,纵使他还有精力临朝,但是傅子言不得不早做准备。
就算他打算顺其自然,傅子昭也逼得他不得不行动起来。
“据我所知,傅子昭已经在召集兵力,极有可能会有大动作。眼下对我来说却是最不利的,我若不动手,难免会被傅子昭钻了空子。可我若动手,又恐被人诟病。”
厢房内几位老者沉思片刻,有人提议道:“殿下仁厚,既不能自己动手,又为何不拉拢几位权贵,既可为自己所用,又能在朝堂上为殿下争得最大利益。”
傅子言轻叹一声,“如今这上京城内,便只有长平侯和忠义侯持中立派,据我所知,傅子昭最近与长平侯世子司忱交往甚密,怕是……”
“长平侯世子?”有人疑惑道:“可是与宋府七姑娘定亲的那位?”
“既是两家有姻亲,那为何司世子不肯支持太子?”
傅子言也不得其解。
一旁,谢景卿有一搭没一搭敲着纸扇,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瞥向了对面的方向。
“司伯伯失踪了?”
原本打算跟司忱提解除婚约的宋知意听到此消息时,惊得站起身来。
司忱面色凝重,“我现在联系不上父亲,不知道他是否无恙,母亲那边,也是能瞒尽量就瞒。”
“怎么会这样?”
宋知意想不通,上一世的司禹同样去了裕州,只是她并非收到司禹失踪的消息。
现在细想来,是她没收到,还是有人刻意隐瞒?
“你也别太担心,司伯伯素来谨慎,想必是为了迷惑敌军,所以才故意隐藏了行踪。”
司忱勉强地笑了笑,“放心,我还好。”
乍闻此事,见司忱一脸愁绪,宋知意也不好在此刻提起解除婚约的事,陪他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了。
司忱目送她离开,又回到了厢房内,傅子昭不知何时坐在了他对面。
“司世子,考虑清楚了吗?”
司忱的眸色立即冷了下来,“二皇子,我父亲好歹也是为大陵出生入死,二皇子拿他的性命来要挟我,就不怕宣扬出去,坏了二皇子的名声吗?”
傅子昭阴沉一笑,“名声?这玩意儿能让我当皇帝吗?”
他放下茶杯,道:“阿忱,你我好歹也是一同长大,司伯伯幼年时曾带过我,我自然不会伤他性命。只不过,他能不能平安回来,到底还是得看你的选择。”
司忱攥紧了拳头,“如果我拒绝呢?”
“不知道。”傅子昭摊摊手,无所谓道:“也许,下次你见到的,就是司伯伯的尸体了。”
司忱紧握的拳头蓦然松开,像是卸了浑身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