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路凑了过去,看着周清珩笔下的画啧啧称奇,“你这画作一下子可将我等衬到了泥里,在这辰溪县中,除了陆家那位声名远播的公子之外,这可是我见过最好的了!”
沈子铭也在边上看见那副花鸟图,也在边上称赞,“确实是妙。”
他怎么就学不会呢?他的画作用他妹妹的话来说,就是用来糊窗都侮辱了窗子,根本拿不出手,见了周清珩这画作,更是深有同感,庆幸妹妹没拿他的画作用来糊窗子,不然若有同窗去他家,丢脸的可就是他了!
周清珩只是微微的撇了他们二人一眼,脸上无甚神色,他这画作只是随笔之作,着实说不上很好,对他来说只能算尚可入眼,长安城内他这水准他也能够数出几个。
周清珩漫不经心的说了句,“那是你见识少。”
他的声音不像他长相那么稚嫩清棱,意外的沉醇好听,说出来的话更是让人莫名其妙的信服,噎的齐路没有话说,半天才憋出一句。
“我爹娘说我年纪尚小,等我年岁再大一些,我自会离开辰溪县,外出看看外头的世界。”
周清珩没理他这话,搁下手中的笔,抬头问他二人,“你们今日为何来了?”
“嗐,还不是为了子铭兄童子的事,来找你取取经。”
童子试是各个县衙举办的,每年两次,距离上一次将要过六月了,沈子铭又要考童子试了,童子考上就是童生试,也就可以去府试考秀才了。
考了这么多次没有考过,沈子铭心中也惆怅,又想起前几日慕凝对他耳提面命的那些话,说若他再不中的话,那就再也别考了,随意找个铺子当账房先生得了!
因着这事他愁的不行,齐路看出来了,便问他何故,他自然而然就说出来了,齐路便带着他来找周清珩,说是给他上上课,没准能考上!
齐路已经考上了童生,只不过觉得他们书院的夫子学习还不错,所以没有离开书院,经常来找他说话,他们二人倒熟了起来。
周清珩轻轻的撇了一眼,面前这沈子铭长得倒是不错,就是脑子里面一包草,考了这么久的童生都考不上,基本上是废了。
他不懂,这么一个绣花脑袋做什么要送来读书?家底殷实倒不说了,重点是他们家家贫,这就让人摸不着头脑了,只觉得是这家人被功名迷花了眼,做梦都想供出一个秀才来!
沈子铭是女主的哥哥,看到他周清珩自然联想到了那个看似柔弱却有点儿攀岩附势的姑娘,他倒觉得这两人脑子换换,说不定沈子铭还有的救。
这话自然不好当着人的面说出来,周清珩只是掀了掀眼皮,不甚在意的说,“你找错人了,我不参与童生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