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望去之时,正好与他的视线对上,陆书文略微有些不自然的移开,低下头去,隐隐可见脸上点点飞红,只不过沈慕凝那个位置却看不见。
原来是他?沈慕凝心道,当时来报官之时,她因为害怕被报复,所以并不敢透露自己任何的信息,就连名字也没有告诉他,是以他才不知道她是哪个字的吧?
陆书文放在案牍下的左手微微有些颤抖,那日一别,他就再也没见过这位让她魂牵梦绕的姑娘,他不知道她的名字,不知道她住哪里,不知道她任何的消息。
这位姑娘就像一个梦一样突然出现了一下,随后便消失无踪,让他每每想起来之时都有些惆然若失,后悔自己当时在山中见到那位恪礼兄时,没有拉的下面子问问这位姑娘的事情。
今日咋一下见到了,真是让他有些喜出望外,而且那姑娘居然读过书,读她名字那两句诗的时候声音轻柔娇甜,他听到之后都不知道该怎么下笔了。
他此时有些庆幸他父亲为了锻炼他的能力,不让他终日读死书,有时会让他来公堂兼当师爷的差事,也是这样才有缘分让他与这位姑娘再见面。
沈慕凝?渺渺遡云波,慕凝柅霜驭?这名字可真好听。
公堂之上,暂时作为苦主的凌可云已经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孙兰妮几次三番想要插嘴诉苦,却被制止,公堂之上一切便有了规矩,该谁说话时就谁说话,哪容得到有人放肆?
凌可云说完之后,便是轮到孙兰妮了,到了这种地方,她只敢实话实说,乞求得个清白,毕竟她是真没有拿那东珠钗,陷害她的人她也想清楚了,应当就是凌可云!
但是这话她不敢直咧咧地说出来,她怕被凌可云报复,只敢将今日发生的一切细节复述一遍,并且再三重复自己没有偷东西。
凌可云低头勾了勾唇,她就知道孙兰妮那个软包子性格屁都不敢放一个,这算针对簿公堂又怎样?还不是照样由她摆布拿捏?
陆书文由于不敢看沈慕凝,视线不免就放在跪在公堂之下的孙兰妮凌可云身上,恰好,他将凌可云得意的笑看在了眼里,心中便已了然三分,悄声在他爹耳边耳语了几句。
他们两个说完,就轮到沈慕凝了,公堂总共就跪了三个人,只不过县令老爷有些疑惑,孙兰妮凌可云的证词没有半点提到沈慕凝,她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跪在下面?
沈慕凝俯身行了一个礼之后,便朗声道,“民女原本与此事并无牵连,民女与孙兰妮凌可云俱是在珍品阁的学徒,平日里面与孙兰妮交好,与凌可云并无太大的交集,只不过她似乎不太喜欢民女,路过总爱瞪民女几眼,刺民女几句罢了,可能落在外人眼中我俩关系是属于交恶的。”
“原本今日之事我只是一个旁观者,只不过因为交好的孙兰妮深陷其中,我想她平日来并不是这种人,有心想帮她说好几句。”
“慕凝……”孙兰妮在旁边小声的喊了一句,沈慕凝并不理她,继续往下说。
“还没等我斟酌好语句,孙兰妮却在凌可云的言语挑拨之下,将所有的脏水泼向民女!”
“沈慕凝!你不要胡说!我哪里言语挑拨了?!”凌可云下意识就是反驳,她就知道沈慕凝藏着歹心,不然不可能和他们一起跪在这里!
“肃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