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逸接过药材,直接将药炉子立在房间通风口,一边看着苏暖暖,一边看着药;另一边还在烧着热水,时不时还要看一下塌下的炉子,看煤炭熏不熏人。
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塌下残余的煤炭已经烧尽了,旧屋子也没有留下多少柴火,苏暖暖的尖叫声,一声比一声痛苦。
“啊——稳婆怎么还不来?”
“暖暖,再等等!”沈君逸只能上前,轻手轻脚的帮苏暖暖擦去冷汗。
苏暖暖的哀鸣声,一句接一句,“啊,不行了——”
“救我!”
沈君逸手足无措得看着痛苦万分的苏暖暖,窗外连只鸟的动静都没有,他只得说道,“暖暖,你是大夫,你来说,我来帮你接生!”
苏暖暖心知这么远的距离,没有一个时辰,稳婆也赶不过来,拖久了孩子很有可能窒息,只得说道,“剪刀,抹布,盆,热水,要干净的,记得用烛火烧一下!”
说完,沈君逸连忙去屋里找工具,无奈,屋子里的东西不是没有就是生锈不能用!
躺在榻上的苏暖暖,忍着剧痛,自己撕开了亵裤,自己估摸着,宫口差不多开了有三指,孩子暂时没有危险,再拖下去就说不定了,苏暖暖焦急地问,“找到了没有?”
沈君逸听着苏暖暖的声音忙上前查看苏暖暖的状态,见苏暖暖双腿呈弯曲着张开,下身的血已经流到床榻下,心里蓦然一紧,眼里迸射出一股阴寒。
床上的苏暖暖,小脸已经皱成一团,疼痛已经将她逼出了眼泪,她泪汪汪地看着沈君逸,再次问道,“东西备齐了吗?”
沈君逸攥紧拳头,身上的戾气触及到苏暖暖惨白的脸色,霎时间收敛住,他沉着脸道,“没有!”
苏暖暖绝望的“啊”了一声,这个年代生孩子一尸两命的事情高达百分之七十,她的好生活才刚开始,不能就这么折了!
随即大喊道,“去接人,你去、去运轻功把稳婆请过来!”
沈君逸一听,有些迟疑,这里还燃着几炉火,苏暖暖又是这样的情况,根本不能离人!
苏暖暖见沈君逸不动,再次怒吼出声,“快去啊!”
沈君逸只得咬牙,运起轻功离开。
苏暖暖独自忍着剧痛,大概半小时后,水和药都烧开了,她疼的动弹不得,只得仰头看了一眼,见炉子里的火都快灭了才放心。
随着宫缩剧烈加重,疼痛继续升级。她之前想找办法无痛生孩子,只是在这个年代根本没有办法实现。现在只能忍着剧痛,想尽办法保得她与孩子落地平安。
约莫又一个时辰,沈君逸才拎着稳婆和大夫过来。
此时,苏暖暖的力气已经快要耗尽了,床上流了一滩的血水,比之前还要浓。
沈君逸一双眸子猛地变得犀利猩红,双手青筋暴起,身上涌出无限的杀气。
苏暖暖见到提着药箱的大夫和一脸富态的稳婆,心下安心了一些,仰头对上沈君逸那双眸子,被吓了一跳,刚要说什么沈君逸脸色已经恢复如常。
人手不够,沈君逸被迫被当成助手帮忙端水,苏暖暖忽然咬着牙,双手抓紧斗篷衣摆,对沈君逸说道,“你出去!”
沈君逸端着一盆热水僵在原地,看着床榻上的羊水混合着血越流越多,脸色有些紧绷绷地说,“人手不够!”
“出去!”苏暖暖冷声强硬道。
稳婆此时站出来说,“我一把年纪了,没个人帮忙不行,小伙子是你相公吧?什么都看过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