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再回头一看，风婵早已携着风玉婳，昂首走到前头，旁若无人地潇洒离去。

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母亲，你没事吧？”风玉婧见窦姣脸色十分不对劲，关切地问道。

她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样的性子，刚才的目光像是要把风婵生吞活剥了似的。

母亲善妒，母亲记仇，母亲愤恨所有让她难堪的人和事，甚至包括自己的孩子。风玉婧曾经怀疑过，要是自己没有那么优秀，没有让她风光，或许哪天，她就不要自己了。

话才说出口，却见母亲倏地回头，目光决绝，不留余地，而那眼神让风玉婧在青天白日里感到心底拔凉，她似乎已经知道母亲要说什么了。

“我不去。”

还没等到窦姣说出口，她即刻打断道，仿佛这样就能表现自己的态度，切断母亲的决心。

窦姣对此答案已经有所准备，她立刻抓住风玉婧的手腕，身子靠近了她，厉声说道：

“这件事由不得你，除非你想看着我死！”窦姣怒目圆睁，表情好似深渊里爬出来的厉鬼那般恐怖。

风玉婧瞬间被母亲这模样惊吓到了，她从未看见过母亲这般模样，然而最让自己痛苦的是——母亲不管做什么都没有考虑过自己的感受，心中一下又惊又悲。

窦姣也深知是自己着急了，一下子放柔了声音，轻声抚慰道：“婧儿，你也看到了这两天风婵的无法无天，长老前她都敢动手，皇上前她还敢退婚，今天就给我下马威，再过不了两天，她甚至会要了你母亲的命！”

“你就看在母亲的份上，去和太子殿下……”

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风玉婧抬眸悲戚地盯着自己看，眼眶之中氤氲着满满的雾气，眼角泛红，她压抑着呜咽的嗓子说道：

“你真是个好母亲……我从小到大从来都在为你而活。”

一滴清泪从眼眶中掉落，滑过脸颊，她的神情倔强又脆弱。

风玉婧抬眸，双目含泪，楚楚可怜，她抹掉脸颊上的泪痕，除了微红的眼眶仿佛刚才那短暂的哭泣只是一场无聊的梦境。

“母亲，你知道我最喜欢吃什么吗？”

窦姣眉头微蹙，神色复杂。

风玉婧见她无动于衷的模样不禁自嘲冷笑，“是你亲手做的绿豆糕。”

“但是你从来没有为我做过，哪怕我哭着喊着求你，哪怕我满身光环问你，可笑的是我若是想吃一口，还得去我六个月大的妹妹房间里偷偷尝上一口。”

“你好狠的心……”

说完之后，风玉婧的脸色仿佛顷刻之间堕入了冰窖，冰冷之至。

“所以这一次，我要自己做主，我要选择自己喜欢的！”

此刻的窦姣才堪堪反应过来，刚才的婧儿竟然在忤逆自己！她所做的这一切难道不是为了她好么？不然她何苦在风婵身上费尽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