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他们并不是男女之间的恋情,而是兄弟之间的真情。程风奔下山去,依山而寻,嘴中不停的喊着:“公子,大哥,二哥,三哥,五弟,六弟……”声
音在山谷中来回传震,沙哑而凄惨。
程风就这样机械般的在寻找着,大喊着,他梦想着忽然间能听到公子或是他们其中一人的回应,自己便惊喜地跑过去与他们相拥抱,继而欢呼雀跃。
可是,一直到深夜,只有山的回声和狼的低吼。程风本来就生不如死,而现在天将放亮,仍然听不到他所渴望着的回应,而他已经喊哑了嗓子,已经万念俱灰。刺骨的寒风吹着程风袒露着的
胸膛,他已经感觉不到寒冷,疲倦在站在一个山头上,远望着茫茫山脉。
程风觉得这无穷无尽的山脉就像一人巨大的恶魔,它吞噬了云龙公子和他五位兄弟的性命。北风猛烈的吹刮着满山的树木,树枝在呻吟似的叫喊着,月光下茫茫苍苍的崇山峻岭无穷无尽,程
风依着一棵树无望的坐了下来,感觉前所未有的孤寂,这种孤寂慢慢的侵满了他整个身心。
程风打了冷颤,思索着追忆着与云龙从相识到跳崖时的一幕幕情节,哪怕是云龙细小的生活片断,他都觉得是那么的亲切,那么的欣慰,可渐渐的这种追忆变得支离破碎了,因为他的身心陷
入了前所未有的疲倦,已是疲惫不堪,渐渐的睡去了
冬日的晨曦是那么的柔和,仿佛母亲温和的目光,又仿佛母亲广阔的胸怀,整个大地都在她的怀抱中。大地在怀中,渐渐感觉到她的温暖。程风揉了揉惺松的双眼,拖着疲惫的身躯站起来,
双手隐隐作痛。可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他心里明白,即便他再怎么伤心欲绝,公子和五位兄弟都不会再回来了,以后的路很长,还有公子的重托
程风走下山坡,向远处的树落走去。这里的农民很勤劳,很早就起来生火做饭。这里的农家都大大小小的围着院落,富裕的人家用青砖大石建院,贫穷的百姓用木棍圈起栅栏,围成一圈,然
后再加上个木门,这就是所谓的院落了。
程风走到一户一家,这户家有四间大草房,看样子这户在这村里也算得上是一个大户人家。程风用力敲了敲了木门,“嘭嘭”的声响打破小村的宁静。
“谁呀,这大清早的,敲门干什么?”里面传来一个老婆婆的声音,随之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婆婆走了出来,看见程风“啊”了一声,随即跑回回了屋内,将门闭了起来。
程风喊道:“老婆婆,我不是坏人,我是过路的,只求洗把脸,吃口热饭,我会付给你们银两的。”可是,屋里没有动静,程风只好耐心的等着,
“老头子,外面来了个白发怪人,大冷天的还敞着个胸膛,怪吓人的。”老婆婆道。
老头道:“大白天的净说瞎话,好端端的怎会冒出个白发怪人?”
老婆婆生气道:“不信,你从门缝看看。”
老头伸头从门缝一看,抽了几口旱烟,道:“看样子是走夜路刚过来的,我们这地方这么偏僻,很少有生人来。我看准是个过路的,不识路,跌倒扯破了衣服。”
老婆婆道:“你倒是拿个主意,到底开不开门,他要是个坏人,我们该怎么办?”
老头道:“他要是坏人,早就进来了,还在门外干等着干什么?”
老婆婆道:“怪吓人的,你去开门。我去叫醒儿子,儿媳,还有大宝,小宝。”
老头嗯了一声,又道:“快点,让他们利索点,别让人家笑话。”
老婆婆道:“知道了,快去吧,先不要开门,先问问是怎么回事?”
老头又“嗯”了一声,抽着烟袋开屋门走了出来。
“大爷,我不是坏人,过路的,给个方便吧。”程风沙哑的道。
老头从上到下打量了程风一遍,道:“你是怎么到这里的?”
程风沙哑的道:“我迷路了,从山上远远看到你们这里有个村子,我就过来了。”
老头点了点头,问道:“你走夜路了?”
程风沙哑地道:“我赶了一夜的夜路,幸亏还有月光,不然真得很麻烦。”
老头移开顶门棍,又抽开门栓,道:“进来吧,看样子你准从山上摔下来了,衣服都破了,这大冷地天,快进屋暖和暖和。”
程风赶忙施礼道:“多谢老人家。”
“谢什么,我们农家小户,不要嫌弃就好。”说罢,老头催着程风赶紧进屋,嘴里还喊着:“老婆子,赶紧再煮上几个鸡蛋。”
屋里“嗯”了一声,算是做了个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