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间,已驶向另一艘快船,其灯笼也在船舱中,李桂故意行船时弄出些声音,那船头有人喊:“天黑风高。”王启虎将刀一动,马老四结结巴巴的答道:“月夜行船。我是马老四。”船舱
中一人大发肝火,道:“喂,是自家人,他娘的大惊小怪。”“说话都结结巴巴,看来是喝醉了。”另一人从船舱中走出来,没好气的问道:“马老四,你们的船不去巡逻,跑这里干什么?
”“给兄弟们送点酒来。”马老四小心的应着,又低声问道:“爷,小人这样讲行吗?”王启虎道:“就这样讲,如果你将功补过,我家公子会放你一条生路。”
三条船迅速向鲨鱼帮的快船靠近,又有两人出了船舱,其中一人打着灯笼,忽然一人说道:“不对,今晚上面就安排了二艘明船。”另一人喊道:“快停下来,否则就——”还未等说完,一
条黑影已疾风般而来,两个旋身,剑就势归鞘。来人随即伸开双臂,拦住欲坠入湖中的两具尸体,同时用脚轻轻勾了两下,另外两具尸体便倒在船板上。众人在微弱的灯光下,看得真切,禁
不住心中暗暗喝彩。这时他们才真正明白:为什么王启虎一再叮嘱他们定要请求云龙公子做众人的大首领?
原来云龙知事情迟早要败露,又见走出一人,手中握着一个竹筒,想必是用来发信号的,故而云龙及时出手,虽已脱险,但云龙心中大叫“好险”。云龙从马老四口中得知,那竹筒就是消息
筒,里面有火药,一拉引线,可飞升十余丈高,然后在空中炸开,自是传得很远。
三艘船,一条线,快速驶向船埠。船埠很静,岛上隐隐约约传来了杂乱的划拳声和大笑声。马老四自见了云龙的身手之后,早已没了逃跑之心,心想:哎呀,还有心思行酒令?船只被他们全
部控制,谁人能逃得出去?此人杀人如同砍瓜切菜,鲨鱼帮算是走到头了。
李桂轻划双浆,将船调头横了过来。王启虎拍了拍马老四的肩头,马老四硬生生的朝不远处喊了一嗓子:“子鼠在岸,猛虎登路求财。”“金牛于岛,蛟龙飞天降雨。”黑暗处有人回应。马
老四道:“牛爷洪福齐天。”黑暗中,一人大声道:“是自己人。”“还用什么暗号,一听就是老马的声音。”一人笑嘻嘻的问道:“马老四,来这里做什么?”马老四低沉的道:“给你们
送酒来了。”那人道:“马老四,帮中有令,严禁暗哨饮酒,你难道不知道吗?”马老四道:“兄弟们做暗哨太辛苦了。再说,今晚牛爷大寿,举帮同庆。夜深了,喝点酒,就是牛爷知道了
,他老人家也不会怪罪兄弟们的。”
四人叽咕了一会儿,一艘快船缓缓驶了出来,一人在船头挑着灯笼。马老四抱着酒坛,立在船头上,借着船舱内微弱的光,可看到双腿微微有些发颤。四人见马老四怀中抱着酒坛,心中甚喜
。他们刚才还在叫苦,可现在就有人给送酒来了,四人怎能不喜?
一人笑道:“马老四,还是你够兄弟,改日我们四人请你喝酒。”说着,伸出双手就要抱那酒坛。突然,两个黑影如利箭般飞掠过来,在空中划了两道亮弧,四人还未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
一命呜呼了。但见那四人腰别夜行刀,手提劲弩,背负箭囊,其中一个腰里还挂着一个消息筒。
马老四见四人又是一声没吭就死了,吓得浑身像在筛糠。王启虎把眼一瞪,小声怒道:“怎么不早说明他们手中都有劲弩?马老四,你想找死吗?”马老四吓得“扑通”一声,跪在船头,道
:“两位爷都把小的给吓坏了,小的哪还记得这么清楚?”王启虎把刀一晃,云龙忙道:“不要难为他了,今晚也多亏他帮忙。”王启虎问道:“岛上明暗哨多吗?”马老四道:“岛上除明
哨外,还有瞭望哨和两处暗哨,若是顺利,之后可以走甬道,就可以到聚义厅了。”
云龙道:“马老四,你如果带着我们解决了明暗哨,然后领我们到聚义厅,此事就算你功德圆满。之后,我会给你一大笔银子,你走得远远的,找个地方好生过日子,不要再回太湖了。切记
,日后不可为恶。”马老四跪在船头,连连磕头。云龙见状,道:“快起来吧。”马老四从船头爬起来,说道:“爷,在聚义厅后还有几处院子,是他们的住所,也是他们行乐的地方。牛爷
暗中偷抢了不少姑娘,任他们行乐。”王启虎恨恨的道:“这群畜生,真该千刀万剐了。”云龙道:“他们活不过今晚了。”
云龙命王根生、李桂等四人将所有船只驶出船埠,并守好船只,若有侥幸逃出,跳入湖中者,一概格杀勿论。
云龙、王启虎与六名壮汉在马老四的带领和指点下,上岸后顺利解决了所有岗哨,可怜那些守卫稀里糊涂的做了屈死鬼。聚义厅就在眼前,云龙道:“王兄,你们带马老四回去,将他捆绑在
船上。然后你们带上暗哨们的弩箭,分别把守厅外的大门和窗口,若有人逃出,千万不可放生。你们快去快回,不要耽搁时间。”
七人很快赶了回来,王启虎急切的轻声道:“公子,还是在下陪您进去吧?”云龙道:“我一人进去,他们人多示众,定会掉以轻心,自是不会逃走。之后,他们定是多数从窗口逃出,你们
也定是有一番厮杀。”王启虎无耐的说道:“公子,您可千万要小心啊,他们可都是些亡命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