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澹薇戳她眉心,“不能有这样危险的想法,镇国公是世袭罔替的,哪里能辞官的?还去投奔北地,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再则,你们阮明本就是一家人,为何明在京,阮在北还要我来说。”
“看吧,又扯到制衡去了。”阮今朝哼哼两声,“合着我家就要给你兄弟家当牛做马到死,我倒是越发羡慕贺阁老了,这一代都是闺女,可算是不用给你兄弟家殚精竭虑了。”
明朝清打了个哈欠,动了动鼻,“我现在就想着前线平平安安的,但想让他们离开京城找个平安的地方呆着也是真的,你给我想想呢,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镇守的,我们家不怕吃苦不怕累的。”
李澹薇看她半晌,问说:“然后呢,你呢?他们都走了,你是不是也要走了?”
“我为什么要走?”明朝清脑袋埋到被褥里面,“我当世子妃给你他们做靠山难道不好吗?你想的什么啊,我肯定要在京城的。”
“我就是想想而已了,当然知道不可能了。”明朝清又打了个哈欠,“我镇国公府问心无愧,再则我就是个闺女,现在又嫁给了你,正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得了吧,你要是回去哭个鼻子,你们前线的男眷回来,怕是要带兵踏平襄王府。”李澹薇给她拢了拢被子,“明朝澜还和你说了什么?”
“西边那头不对劲啊,还能说什么。”明朝清困的厉害,说完这句话立刻就后悔了。
李澹薇问:“西边那头你也知道了什么?”
明朝清默默的转过身,朝着里面滚。
“回来。”李澹薇抓着她,“西边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西边什么,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快点睡觉了,我困的厉害,你看看,你也困的开始说胡话了。”明朝清装傻。
李澹薇:“明朝清!”
明朝清被他拽过去,使劲要朝被窝钻,“哎呀,还没查清楚,查清楚了告诉你,你现在安安心心审你的案子。”
敲门声响起,王恐的声音响起,“主子出事了!”
李澹薇问:“怎么了?”他起身出去开门。
明朝清看起身又回来的,自己都从被窝出来了,“你什么表情,陛下驾崩了?”
李澹薇:……
“你那什么表情,难不成真的是,那这样你兄弟怎么办,哇,你妹妹的皇后也彻底没有了,你的国舅爷大梦也告吹了。”
明朝清直接跳下|床,手在李澹薇眼前挥了挥,“你真的不要吓我,你怎么了?”
“曾祁瑞死了。”李澹薇看明朝清,一字字说:“许镜奇今日审问了他,现在,曾祁瑞死了。”
“怎么死的?”明朝清哈了一声,“不是,许镜奇胆子小的厉害,肯定不敢搞这种人命出来,你想啊,他一直都想审问曾祁瑞,摆明就是要……”
明朝清难得再说了,直接道:“不说了,直接过去吧。”
李澹薇看她,“陛下已经把许镜奇提过去审问了,不知道许镜奇做了什么死,被赐下了打。”
明朝清:……
她无力极了,“你在逗我吧。”
李澹薇看她,“走吧,先入宫去看看许镜奇。”
明朝清问:“你不去看看曾祁瑞?”
李澹薇说:“都死了,那就一切不重要,活人嘴里的话才是最有用的。”
夫妻二人入宫看着被打的许镜奇。
许镜奇趴着看二人,额头满是汗珠,活见鬼的扬声,“不是我干的,真的不是我。”
“你不要说辩解的话,你先说说经过。”明朝清蹲下看他,“你知不知道你把他弄死了,会有什么后果。”
许镜奇满脸震惊,“天地良心,我连着刑都没给他上,说是审问,都是我主动问他,今日是正式的三司审问,他还是坐着问话的,后面……”
“后面曾祁瑞说的要见你。”李澹薇接话,“然后呢,怎么就死了,你是看着他死的,还是去就死了。”
“他正和我说话,就是才寒暄了两句,他问我现在是不是外头都入你所愿了,还问我曾家如何了,还问说知道了这些又想做什么,我就……”
许镜奇想要起来,却是痛的他呲牙咧嘴,“我真的是冤枉的!”
他看李澹薇冷幽幽的眼神,越发着急,“我就是和他说话,我都没说呢,然后他突然就捂着心口,紧跟着就倒下了,不,都不算倒下了,反正就是不舒服了。”
“我马上让人去叫太医来,好在太医都是在哪里随时候着的,反正——”
“太医一直都在?”李澹薇再次问,“你确定,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让任何人去接近曾祁瑞的吗?”
许镜奇也急,“没有啊,就是有太医在而已,反正太医过来就说是中毒了,我直接就傻了,跟着都说是我干的,我真的冤枉啊,然后我就被抓起来。”
他拍床,“我真的没有动他,我想要审问他一些事情,三年前的皇陵案,是他将我脱下水了,而且不止我一个人,而他又指名点姓的要叫我,你们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明朝清抱着手呸了一声,“能有什么,觉得是李澹薇或者是我指示你这样干的,还能是什么,正二品的大官都敢下手,看来这后面的人够位高权重的,他娘的,现在怎么办,曾啸天那货知道的东西肯定不多。”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李澹薇盯着许镜奇。
“你什么意思,你没看着他都被人陷害了,李澹薇,你查案子就查案子,我妹夫被阴了,你还给我说这些风凉话,我是要弄你的!”
明朝清声音大了不少,对着李澹薇非常的不满,“你有本事就自己去查,既然要问他就态度给我放好点,真的当大内是你家了?”
许镜奇被吓了一跳,“大姐。大姐你别这样说话。”
“怕什么,我难道说的不对,还有,皇帝把你叫去又是问的什么?难不成还要你给曾祁瑞偿命了?”
明朝清看许镜奇,“罢了,你要不然想睡一会儿,等你睡醒了在和我说话如何?”
李澹薇拧眉:“他不说清楚隐藏的话,我们什么事情都做不成,你这是在包庇他明白吗,正二品的阁员都敢杀,那下一个是谁都有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