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才发现慕容玄月微眯着眼睛盯着她,俨然是打算一句话都不说,但是态度却十分的明显了。
那样子似乎是在说:怎么,你们两个打算去哪里玩?不带我?
池枣枣心里感觉古怪,不过慕容玄月能出来走走也是好的,总好过他整日里都闷在家里要好得多。
可她才刚松了一口气,还在想该怎么让慕容玄月开口说话,就听到宁夜说:“栾饪被人劫狱了,我怀疑是栾绥。”
“什么!”池枣枣今天也才不过看过了一点栾绥与栾饪的详细情况,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两人现在的关系应当是十分恶劣才对,栾绥怎么会救栾饪?
“嗯。”宁夜端起茶杯来,也只是浅浅地抿了一口,然后才继续说,“我们都被栾饪骗了……”
他顿了一下,忽然表情又有些怪异,然后才说:“也不算骗。”
“什么情况?”池枣枣现在十分的茫然,微蹙着眉头问宁夜。
宁夜顿了顿,才将茶杯捏紧了说:“栾饪与栾绥确实不和,只不过是栾饪单方面躲着栾绥罢了。”
“嗯?”池枣枣想了想,依稀记得栾饪与栾绥似乎是一起长大的,同样都养在了正儿八经的王妃的身边,但栾饪从小到大的处境并不好,“怎么?难不成栾饪这个落难的皇子也曾经被栾绥接济过?”
一直沉默的慕容玄月也好奇地看着宁夜。
直到此时,宁夜才将手中茶杯里的水一饮而尽,然后看向了池枣枣,轻声说:“栾绥似乎对栾饪一直不错。栾绥比栾饪大三岁,刚开始知道有一个弟弟的时候,格外的兴奋,听说那个时候每天都带着,起初王妃是真的打算把栾饪当做一个皇子好好的抚养的。”
但是栾绥对栾饪超乎寻常的耐心,让王妃急了,不敢耽误,干脆给栾饪找了几个奶妈,就丢在了部落的某个角落了,这个出身本就卑微的小婴儿最后能不能活,从来不在这些上位者的考虑之中。
可惜当年的栾绥才不过三岁,对王妃的所有吩咐都没有任何的抵抗力。
佣人说小弟弟病死了,他就真的以为栾饪去世了,虽然也吵着要去栾饪的坟头看一看,可那些在王妃手下的下人们,哪个不是人精,随便找了一个坟包,便糊弄了过去。
而栾饪就这样没有任何名字的,在炎国的某个角落里活了下来。
幸好那个奶娘实在是心疼他,一直不曾离开他,尽心尽力地抚养着他,但在炎国宫中缺吃少穿,栾饪这个二皇子,活得竟然不如一个下人。
在这样贫苦的日子里,奶娘在栾饪五岁的时候,也终于熬不住,请辞离去了。
临行前,她特意拦下了栾绥,也不过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将栾饪还活着的事情告知了栾绥,最是无情帝王家。
栾绥如今也已经八岁了,早已经启蒙,被当做未来的储君培养,当年极有可能也不过是对栾饪的一时好奇罢了。
总之,奶娘觉得她已经作了她能够做的所有的一切,至于栾饪能不能活下来,那就要看他的本事和命了。
栾绥并没有急着去找栾饪,而是让人时不时地在饭后,端着他剩下的剩饭剩菜去给栾饪。
久而久之,等栾饪能活下来之后,又找了个借口,直接把他掳到了身边,向王妃请求把他养在自己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