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寒抱着柳晗月回夕颜阁,在床边守了一阵,见她醒来,凝重的面色才稍稍缓和。
柳晗月眼前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看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安下心来,下一刻,她猛然坐起,焦急地看向百里寒。
“彦姐姐呢,他怎么样?他替我挡了刀,伤得很重,还被狠狠踹在地上,他在哪……”
她有些语无伦次,急得眼泪都落了下来。
百里寒一把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轻轻抚着她的脑袋,轻声安慰。
“小妹没事,大夫已经来过了,阿月,等你休息下,我们就进宫,欺负你的人,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低沉的声音,敲击在她心田,原来,他可以这般温柔。
她愣愣地抬头,他捧起她的脸,手指轻柔划过她的脸颊,抹去泪痕,深邃的眼底荡着担忧和心疼。
那张向来堆满寒冰的脸上,难得扬起了浅浅的弧度,就好似阳光穿过云层,那般耀眼。
“发什么愣,有力气了就赶紧收拾,随我进宫。”
见她呆滞许久,百里寒刮了下她的鼻尖,低声催促,又吩咐春桃进来伺候。
等收拾完毕,马车已经备好,百里寒抱着柳晗月出门,径直上车,直奔皇宫。
柳晗月并未注意到,马车后面,奄奄一息的钟怀被横挂在马背上,紧随其后。
到了宫门,百里寒仍不放手,抱着柳晗月进宫,钟怀则由两个卫兵拖着,前往陛下的御书房。
皇帝已经收到了柳晗月遇刺的消息,紧拧着眉,一旁的李公公满脸担忧,很快,门口的小太监进来汇报。
“陛下,百里少将军夫妇求见,还押了钟尚书的公子。”
“宣!”
听到钟怀,皇帝的面色更是难看,愤怒的眼底,简直能喷出火来。
百里寒和柳晗月并肩进来,向皇帝行礼,紧接着和皇帝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陛下,钟怀早已发配,如今还留在京城,明显藐视圣上,他还屡教不改,再次绑架朝廷官眷,还望陛下严惩!”
跃过百里寒,看着倒在地上只剩下喘气的钟怀,皇帝并不想留情,刚要下令,外面传来钟尚书的哀嚎。
“陛下,陛下饶命啊,千错万错都是微臣的错,您处罚微臣吧,还请饶孽子一命!”
“小李子,让他滚进来!”
“是!”
李公公应着,亲自出去宣。
当看到钟尚书连滚带爬进来的时候,皇帝的面色更是难看,抡起桌边的茶杯,就朝他砸了过去。
茶杯不偏不倚砸在了钟尚书的脑门上,应声而碎,滚烫的茶水,连带着茶叶泼在他脸上,瞬间就红得生疼。
紧接着,脑门上渗出血来,钟尚书未敢吭声,爬到了钟怀身边,抱起奄奄一息的儿子,老泪纵横。
“少将军,犬子纵使再有错,自有朝廷法度制裁,你怎可以对他动用私刑!”
百里寒愤怒地盯着钟尚书,吓得他低下头,不敢多言。
他钟怀都要欺辱柳晗月了,作为她的夫君,百里寒若是再不出手,那还算什么男人!
柳晗月转头看向钟尚书,终于明白,为什么钟怀会长成这样。
但他们做的那些事,她并不想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