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郦眉笙被兰清弦说服了,只因兰清弦时刻担忧着,躺在此处也不安稳,金针疗效怕是打了折扣,于是郦眉笙便叫乔御医尽数去了金针。
这夫妻二人换着衣裳,待兰清弦最后一只步摇戴好后,外面又有人来报。
“殿下、王妃,宫中传令,叫即刻进宫!”
兰清弦一摊手,“怎么样?我的好殿下,这种时候,我们想要置身事外,怕是没有人能放过我们!”
有兰清弦的提醒,府外预备好了马车,他二人到达皇宫时,宫门外竟是乱糟糟混作一团。
并非有流民闹事,却是装扮齐全的大家族跪在宫门外,就等着昀帝能给个结果。
大约是昀帝给兰大将军送了信,兰清弦的马车先是被襄城卫给拦下,一掀帘子,便见兰大将军就站在外面。
“大伯?您怎么会……”
兰大将军长话短说,还引着马车走另一条路。
“你们的马车太过显眼,如今跪着的那两家人就想抓个能依靠的,只要你们被看见了,定然会被围堵。
今上不愿此事发生,就让我调了襄城卫。
你们换道之后快快走,当务之急就是进宫,进宫后一切都好说。”
兰清弦眉间一凛,也不再和兰大将军寒暄,竟叫车夫赶紧离开了是非之地。
郦眉笙看兰清弦神色莫名,连忙发问。
“你这是怎么了?见他们跪了一片之后就再没开口说过话。”
“你难道没觉察出不对劲吗?”
兰清弦的预感一向很准,这一回阴谋的味道很足。
“就算一个主簿和一个侍郎械斗,但两支家族宁愿冒着惹怒你父皇的风险也要跪在宫门外,那么他们想要的是什么?是你父皇下旨将对方的家族处死?
还是说,只要等着就能换取更大的利益?”
郦眉笙原是未从细处想,然兰清弦几句分析,着实点明诡异之处。
“若按你的猜想,主簿和侍郎的命就成了换取家族利益的牺牲品!”
兰清弦竖起食指晃了晃,“不对!
他们尚未跨入三品官员这道大门,更离上阁十万八千里,说他们的牺牲倒也抬举了,依我看来,这就是个引子!
我们恐是要打起十二分注意,一阵儿进了正殿,不一定会发生什么……”
有了兰大将军的提醒,兰清弦他们还算安稳入宫,然宫门外有一片人跪地求见昀帝,正殿门口也有六部官员愁眉苦脸。
虽说董尚书令执掌六部,但并非所有人都愿意混在一起,便如兵部尚书,见兰清弦和郦眉笙正走来,还上前相迎。
“臣见过殿下、王妃!”
兵部尚书,尚瑄的父亲,更是重上呈的亲家,单是这其中一件就不能将其划分至董尚书令的阵营。
郦眉笙言简意赅,希望知道今日之事的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