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有什么需要属下去做?”
恭王摇摇晃晃,似是酒劲儿还没有过去,眼神里又多了算计。
“你知道本王眼下最想除掉的人是谁?是……本王的亲舅舅,大襄的尚书令,董桓姜!”
暗卫首领默不作声,此时就应该静静听着,恭王不需要他给任何建议,挑不对时候开口还容易激怒恭王。
只见恭王从地上捡起一块笔洗的碎片,就照着自己手腕处不轻不重地划了一道子,皮开肉绽,血有流了出来。
纵使恭王平日身体再好,但到底受了伤,有烛光照着,那张脸还透着些青白。
“其实,董桓姜至今还能活着,就是因为本王还有用到他的时候。可是,本王还是不高兴,他身为朝臣面对本王时,却没有做臣子的半分自觉,你说,本王应该如何做才能让他长记性?”
恭王虽说讲话最后收尾是个问句,但可不是真的讨要一个答案,暗卫首领还不至于傻到自作聪明。
“请殿下给属下布置任务吧,属下谨遵殿下之命。”
“布置……当然要好好布置……”
自那日迎接玢王的大宴上定下了殷少殊和悦德的婚事,悦德就不住在宫中,反而回到了玢王在京中的府邸上。
皇子成婚向来规矩繁多,尤是殷少殊这个太子比别的皇子更是多了一倍的麻烦,便是轮到悦德头上,还要认认真真跟着宫中女官学上一个月的宫规。
要说悦德毛病太多,宫中教养嬷嬷还真是只有被她拿捏的份,然真要让尚宫令时时出入玢王府,又等于把宫里的事丢开只伺候悦德一个。尚宫局每日忙到头发都一把一把地掉,尚书令无奈之下向皇后讨了个旨意。
皇后甚是会做人,她心中对悦德也是欢喜不起来,殷少殊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娶了个这样的媳妇,便想着找个有本事的治悦德一治。
于是,这最后的人选就找到了兰清弦头上。
兰清弦养病众人皆知,郦眉笙又将她看得紧,皇后的懿旨根本下不到兰清弦那里,还是先入了郦眉笙的手。
郦眉笙接到懿旨的时候,差一点没控制住自己当场就把懿旨撕了,还是贺铸拼着被罚的结果硬是劝下了郦眉笙。
当时那送懿旨的少监也被吓个够呛,生怕郦眉笙手中的刀劈到自己身上。
一旁有伺候的丫鬟很是机灵,知道府中能让郦眉笙不动怒的唯有兰清弦,便小跑着去了歌芜院报信儿,待兰清弦到时,郦眉笙面前贺铸和送懿旨的少监都跪着,刀仍是在郦眉笙手中。
兰清弦着实无奈,进门之后看都不看郦眉笙一眼,只是掰开了他握紧的拳头,夺下了刀。
好歹送懿旨的少监是皇后的人,郦眉笙就是再受昀帝宠爱,有些事都不能做得太出格,假若这一出传到宫中,传到对家耳中,保不齐改日就是一道折子参了郦眉笙。
兰清弦招了招手,有几个丫鬟端着盖绸子的盘子排排进了屋中,她更是亲自把那少监扶了起来,说了不少好话。
绸子一掀,有珠宝有金子,金灿灿的险些晃瞎了那少监的眼,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这些好东西都进了那少监的口袋,他笑得就如秋日怒绽的菊花,根本不提方才郦眉笙的僭越之举。
只是此事方了,郦眉笙却心虚许多,都不敢跟兰清弦多说一句。
“不过是去教教规矩,玢王还不至于丧心病狂想着对我出手,更何况在他眼中扶持太子才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