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察院的官员耍的就是一张嘴皮子,不管董尚书令心中怎么想,但嘴上让重上呈挑了毛病,那就是针锋相对,恨不能将里衣上面绣了什么花都翻出来。
董尚书令也不是朝中没有门生,见重上呈言辞犀利,顿时有就有人跟重上呈对呛起来。
要说这场面也是有意思,原本是要定兰清弦的罪名,然场上官员口沫横飞,倒是将以往派系之争体现得淋漓尽致,明明昀帝就坐在上首,如此看来倒是不为君只为己。
看昀帝的脸色可是越来越黑,大约是要爆发时,宋大监连忙高声说了一句。
“众位,可是偏离了重点?那刺客还在你们之中跪着呢!”
宋大监纵然是个宦官,却是昀帝身边的宦官,从来无人敢轻视他的话,这一嗓子还是有用,及时分开了两边吵到脸红脖子粗的官员。
看场面得到了控制,昀帝的目光逡巡一圈这才开口。
“朕这个皇帝不中用了,你们为亲为师就是忘记了为君,便是对朕有什么不满,不如当面说个清楚!”
昀帝没有真的发怒,但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诛心之语,听得众臣目光都呆滞了,不用提醒,呼啦啦跪了一大片。
“陛下恕罪,臣等妄言!”
也不说叫众人起身,昀帝轻笑一声。
“皇寿节,丢脸丢到了外邦!
朕从不姑息犯错之人,但今日未在正殿召集你们,只是因为旁人听去也无用,毕竟你们才是大襄的股肱!
尚书令,你说是也不是?”
昀帝之意并非在于让尚书令给自己一个答案,只不过有些时候,适当地敲打一番很有用处。
众臣伏地鸦雀无声,昀帝这才看向了殷少殊,似是等着殷少殊说出什么来。
“太子,今日这来人倒也齐全,你便将你所查之结果讲给众人听听吧。”
“儿臣遵旨!
诸位,虽说此事交给了大理寺与监察院,但陛下为了所有调查不失偏颇,也让孤参与其中,要说这案子,还要从皇寿节的一个月前说起……”
皇寿节那日,被查出隐藏在宫中的刺客都是提前就想法子安排在宫中,按照阿蔷的讲法,既是兰清弦为背后主谋,便应将这一切都计划好。
谁知阿蔷说话虽然滴水不漏,但其余几个前言不搭后语,到最后也没有说清楚自己的来历。用刑未必是最好的法子,殷少殊也学聪明了,不动声色从宫外查起,这一查不要紧,竟是查出了一伙人盘桓宫门外多日企图记录好换防的时辰。
顺藤摸瓜,找到一个小头目,这人也就是个西贝货,到底只能做帮人扛旗的小喽啰,也不用上大刑一番软硬兼施他就交代了,说是在宫中干一票大的,干得好,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而且主导这事的是他很少见面的一位女堂主。
算是碰运气,殷少殊将阿蔷的画像拿给这个小头目看,小头目立时点头,说这就是女堂主,为人狠厉,且狡诈多变。
这下好了,迂回之时能查到阿蔷的真实身份,便能挖出阿蔷背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