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兰清弦都没有开口之前,一个一个指认的人都跳出来,仿佛他们亲眼见到了兰清弦给昀帝和郦眉笙下毒。
加之苏氏原本就是郦王府的人,还怀有身孕,似乎说出来的话更可信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就停止了吗?不,又有宫女说自己良心过不去了,要说出自己看到的景象,说阿蔷和兰清弦在开宴之前就有过接触,假装弄湿了衣服,实则是趁此机会替换了送入殿内的酒。
“逢人便知,你和郦王殿下刚成婚后不久就有了矛盾,郦王往府中纳了不少的侍妾,将你这个正经的夫人撂在一边,本郡主不信,你真的有那么大肚量!
是个人就有脾气,你怨恨郦王,怨恨陛下,怨恨他们给你带来了无法排解的痛苦,所以,借着这场大宴,你终究忍无可忍后动手了!
本郡主说得对不对,兰慎,你真的不打算开口吗?”
没有人想着真的要让兰清弦开口,悦德才刚说完,就有侍卫带着一个平民打扮的中年男子进来了。
太后目光凛凛,“这人又是从哪里来的?”
“回太后,这人企图躲过城关,被抓住之后从身上搜出了很多不知名的药粉。
送到右扶风衙门后,一番审问才知他是为兰慎郡主办事的……”
话说到这里也就够了,右扶风不愿身上沾染麻烦,干脆将此人送入宫中,实在省了不少事。
那中年男子在殿中左看右看,最后将目光锁定在兰清弦身上,哭声震天。
“郡主啊,小人是按你的吩咐办事,小人不想死啊!”
太后又一次抢在昀帝前开了口,要中年男子都交代清楚,于是他从和兰清弦见面讲起,说到兰清弦花高价买来了产自西域的毒药,又说兰清弦给了他千两银票,叫他赶紧离京,不要逗留……
“小人确实偷鸡摸狗的事干过不少,但这杀头的买卖确实是第一次!
郡主,你可害苦了小人!”
兰清弦大约已经麻木了,她便如木偶一般扭动脖子,看着那中年男人。
“你对本郡主还是不够了解,即使你逃出京城,本郡主还可以杀尽你三族亲人!
到时,也不过只活了一个你!”
如此杀气腾腾的话,从兰清弦的口中说出来,竟平白添了些优雅的调调,好似手起刀落人头落地,在她眼中再平常不过。
然兰清弦如此,实在惊掉在场众人的眼,他们也不知一个在家族中不受宠爱的庶女,戾气竟不是一般的大。
其实,到了这一步,兰清弦说什么都是错,无人会去探究真相,只将今日荒唐的一切当真。
悦德更是趁热打铁,“兰慎,你这话的意思是,你承认你跟这个平民买了毒药!”
兰清弦根本没有把悦德放在眼中,便是受千夫所指,她也有自己的骄傲。
“今日,所有的指证,我全盘接下!
你们可以说我弑君杀夫,可以说我狼子野心,可以说我冷心冷性,你们希望我变成什么样子,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