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的目光追着那只暗镖,只见暗镖死死钉入墙内,倘或方才钉在他身上,怕是会给他来个对穿。
也就是信王晃神的功夫,他两手钳住的兰清弦忽的脱离了控制,正想伸手去捞,余光处似是有刀影闪过,他再躲,这一回可是拉开了和兰清弦的距离。
再看兰清弦,已是人事不省,正躺在一人怀中。
信王原是觉着自己能掌控全局,但莫名出现这人,他实在恨恨。
“郦王,你为什么也会在此处?”
其实郦眉笙出现还真跟恭王与信王无关,因着知道兰清弦要将恭王的私宅处理掉,正是为了她便坐不住,他不希望兰清弦插手其中,为免受伤害所以赶到此处。
不料郦眉笙来得正好,撞上信王和兰清弦的冲突,就射出暗镖,以此提醒信王。
和郦眉笙交手,信王不可能占上风,于是信王眼睁睁看着郦眉笙和兰清弦亲密的样子。
郦眉笙无视周围人的存在,与兰清弦额头贴额头,觉着她没有发烧,总算放下心来。
“清弦,清弦,醒醒,我带你回家。”
或许是夫妻间的无隙,又或是郦眉笙根本掩饰不了的慌张,信王莫名停下来,他在等兰清弦苏醒。
奇异的痛感在信王心口处扩散,他确定自己是嫉妒的,但还要强迫自己跟郦眉笙说话。
“我没有伤到她……她为什么会昏过去……殷少笙,你是没听见我说话吗?”
对着兰清弦的温柔在抬眼的一霎那层层凝结,郦眉笙似是在用眼神一刀刀凌迟信王。
“这与你无关!
带着属于你的东西赶紧滚,你的胃口那么大也不怕把自己撑死!”
郦眉笙人都到了,恐怕这四周已经被团团包围,信王自知准备不够,也不在此处纠结,不然闹大了不好收场。
“桃枝,王妃给你的任务是什么?”
“回殿下,王妃说,除了活人,剩下的要烧成灰烬。”
郦眉笙点点头,“很好!
贺铸,可以动手了!”
便是再不甘心,信王和他的手下也退出了恭王的私宅,眼看着大火从内烧起,莫说是那间书房,往后什么痕迹也都留不下。
信王的随从也不敢催促,乖乖站在一旁,却见信王略显僵硬地扭头。
“你给本王去查,兰慎郡主到底得了什么病……”
兰清弦觉着自己做了一个冗长的梦,在梦中她再一次和阿商纠缠不休,然正当她努力挣扎时,却听有人在旁呼唤她的名字,一声又一声,似是害怕她真的再也醒不过来。
猛然睁开双眼,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郦眉笙,她的脑子有那么一瞬真的停止了转动。
郦眉笙见她眼睛发直,又用手背去探她额头的温度。
“清弦,你有没有好一点?”
该有的味道该有的触感,兰清弦确信自己回到了王府,正躺在自己的那张松软的床上。
“你怎么会去?你是派人一直跟着我吗?”
郦眉笙一时语竭,更因紧张不自觉地挪开了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