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清弦再不看郦眉笙,她纤细的脖颈隐隐露出青色,显现她娇弱的身子骨,有那么一瞬间,郦眉笙都想要伸手掐上去。
可这念头也仅仅就是一瞬,就被郦眉笙打碎,他甚至有些震惊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明明困住兰清弦是为了留下,他更是知道自己对兰清弦的执念从未减弱。
在郦眉笙脑中这些纷乱的思绪令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后退几步,拉开了和兰清弦的距离。
“我会让人再给你送药,你必须要喝。
我先走了,等我处理完手头之事会再来看你。”
郦眉笙说走就真的走了,这偌大的密室再次只剩下兰清弦一人,她扯了扯明显不可能被扯断的锁链,缓缓躺回去,有泪水洇出沾湿了她的发鬓。
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的兰清弦听到开门的声音,这回她都懒得起身,睁开眼看了看,竟是个熟人向她走来。
“姑娘,姑娘,你怎么样?不管怎样,你不能不顾自己的身子!”
能如此关切兰清弦的,不是半夏又是谁,她提着个篮子,里面放的全是兰清弦平日要用的东西。
“姑娘,把药吃了,我还带了你喜欢的果子,多少吃一点。”
兰清弦被扶着倚在半夏肩头,想了想她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只因密室入口处还站着一个暗卫,定然是盯着半夏,好将她们之间的琐碎之事说给郦眉笙听。
半夏跟在兰清弦身边的日子也不短了,她按部就班伺候着兰清弦,就在喂果子的时候,眼疾手快将一个小纸团塞到了兰清弦袖子里面。
门口那个暗卫还没有那么好的眼力,不过见半夏事情都办得差不多了,就开始往外赶人。
“姑娘,药里面有白先生开的安神之物,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
便是半夏再依依不舍,密室的门也终是关上了,而兰清弦也有机会打开袖中的纸条。
“明晚,郦入宫,熙已准备好,烟火为令,请勿忘!”
不到二十个字,兰清弦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少欣喜,却让她更加忧心。
所谓“熙已准备好”,就是说阿格熙带了人手,想要在明晚趁着郦眉笙入宫时,强行把兰清弦带走。
这计划阿格熙定然是好好筹谋了,然以郦眉笙的心计,他不可能给阿格熙留下这么大的漏洞,很有可能到时候阿格熙他们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兰清弦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王府,况且走也不是个办法,所以必须要在明晚之前让阿格熙他们打消擅闯的念头。
“我知道有人在外面看守,找一个人去一趟歌芜院,见白先生,我不舒服,还是要请白先生来看一看。”
兰清弦提高了音量,将上述所言清晰地传递了出去,果然,须臾时,密室的门又开了,换了一个暗卫。
“请王妃稍等,白先生在来的路上了。”
一听说兰清弦不舒服,白大夫抱着药箱就往书房跑来,进了密室,看兰清弦唇色都苍白,不住摇头。
“姑娘!今日的药喝了吗?”
兰清弦将手腕伸出去给白大夫把脉,恰好白大夫那袖子将她的脸遮住了。
“告诉桃枝,所有人按兵不动。
我不需要他们救我出去,但我需要有人搞清楚给郦眉笙制香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