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今日去见巫医了!”
郦眉笙的问并非仅仅只是问,更多的是怀疑、试探,对兰清弦的不信任。
兰清弦太明白,便于面上不见任何异样。
“是啊,我带着点心去看了看巫医。
怎么说都是我们将人家带到京城,离家千里,还是应该多关照一些。”
一如往常的郦眉笙把兰清弦的腿放在自己腿上,开始不轻不重地捏起来。
“那你们没有聊聊有关我的事?”
郦眉笙的眼睛确实盯着兰清弦的腿,但他动作稍显僵硬,明显将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兰清弦的回答上。
兰清弦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下,“不能说是聊你,而是说你的病。
巫医确实有本事,他告诉我,只要依照他的方子不停,再有一个月,你定然能好起来。
你高兴不高兴?”
兰清弦故作俏皮,上身凑近郦眉笙,正正看着他的眼。
而郦眉笙微微避开了兰清弦的注视,“高兴,只要你高兴,我就高兴。”
这微小的动作当然逃不过兰清弦的眼,她立时就明白郦眉笙心中有事。
“我看时候也不早了,不如我们休息吧。”
郦眉笙忽的抬头,似是想起了什么,还做出一副有些遗憾的样子。
“朝中有事,必须要在明早之前解决,今晚我就宿在书房,不然会打搅到你。
好了,我这就先去了。”
郦眉笙起身、出门,一气呵成,都没有给兰清弦再发问的机会。
到了书房,郦眉笙可不像是方才说得那样,不仅没有处理公务,还叫出了平日很少露面的几个暗卫。
“你们给我把那个巫医看好了,只要他一有异动,就来告诉我。
还有,你们行动时,避着贺铸,更要避着歌芜院的人,倘或王妃知道此间事哪怕一分一毫,我都不能容你们!”
郦眉笙这话说得奇怪,他身边无论是普通的侍卫还是暗卫,都要听贺铸指挥,眼下特意跳过贺铸,这让人不得不多想。
然而看郦眉笙的神情,仿佛只要敢质疑,明天就会从王府消失,故,两个暗卫都默不作声,大气不敢喘。
郦眉笙将暗卫派到巫医身边,正正中了兰清弦的猜想,几乎是同时,暮霓茵就告诉了兰清弦。
兰清弦连忙叫来白大夫,没有铺垫,直奔主题。
“先生跟巫医学得怎么样?”
白大夫实乃好学之人,不住点头。
“老大人所教授的都是属下平生未见,不过短短几日,有醍醐灌顶之感。”
兰清弦不能明说,却还是提醒了白大夫几句。
“巫医毕竟不能久留大襄,我只希望你能在巫医留下的这段时间,倾尽全力。”
白大夫不是个好事者,但兰清弦言语间那种不能说出口的为难,她能感觉到,尤是去向巫医讨教医术这事,在兰清弦的运作下,竟是成了一个秘密。
“姑娘请放心,在我这里,不会透露出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