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当铺逃出那个伙计浑身挂彩,终于见到郦眉笙,竟是热泪盈眶。
“主子,密道派上了用场,大家都逃出去了,只是对手实力强劲,我们几乎是豁出了大半条命!”
郦眉笙很奇怪,一个多年不曾被众人注意到的地方,如何就暴露了行迹。
“那些人闯入之后,你可看到什么奇怪之处?”
“初初我躲着,只听到他们对话。
说是消息来源很准确,一定不会走空。
主子,他们莫说找到了地方,就连我们藏消息的柜子都能打开。
定然是从内漏了消息,不然我们不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郦眉笙一时陷入沉思,是太后派的人,可见知道当铺的背后站着昀帝,他也算是极为小心了,到底是身边什么人出卖了他?
“贺铸,送他下去休息吧。
最近风声紧,京中所有行动都停下来。”
待贺铸送人回来后,看郦眉笙将身边所有亲信的名字都写在了一张纸上。
写上又划掉,最后纸上只剩下三个名字,其中就有贺铸。
贺铸没有急着辩白自己,只因他陪在郦眉笙身边多年,他的人性郦眉笙不会看不出。
“贺铸,我总感觉我漏了什么,这上面是不是还少了名字?”
贺铸心中一动,郦眉笙说得没错,上面还缺了兰清弦的名字。论秘密,兰清弦不比贺铸知道得少,但贺铸没有说出这事。
“主子,日子久了,一切都有可能。”
贺铸还和郦眉笙要细谈时,听外面有吵闹声,只见一个侍卫拎着一个家丁的后衣领子进来了。
“主子,这个人不知何时混进来,就躲在墙角偷听。”
本是偷听,如今见到郦眉笙,那家丁浑身抖得如同筛糠一般。
“你看你也不是生面孔,不想竟做起了这等见不得人之事,是你自己说,还是我送你入水牢,见刑再说?”
贺铸长剑搭在了家丁的脖子上,太过冰凉以至觉着自己的血都凉了。
“公爷,公爷,饶了奴才,奴才也是鬼迷了心窍,奴才不想死!”
郦眉笙摆摆手,贺铸将长剑收回。
“我还没说让你去死,不过,既然到了我面前,你是不是交代些有用的?”
那家丁下意识看了看身后,还朝着郦眉笙的方向爬了两步,同时压低了嗓子。
“公爷,是有人给奴才钱,让奴才来的。
那人是个婆子,奴才不认识她,但只要再见面,奴才就能给公爷指出来!”
家中婆子细细算来,不下七八十个,若是叫上前来让家丁一一辨认,那怕是要打草惊蛇。
还是贺铸想了个法子,“主子,我看快过节了,不如将所有人召至前厅,便以奖赏为借口,发赏银时,让他辨认。”
郦眉笙觉着不错,“可行。
那你告诉苏氏,将奖赏的银两提前准备好……”
原本因节而下赏不是什么稀奇之事,苏氏交代下去,很快就定了日子。
只是下赏这活最后出面的不能是苏氏,应是郦眉笙和兰清弦同时在场,不然让外人知道了,参郦眉笙一本说他宠妾灭妻,那就是大麻烦。
下赏那日,郦眉笙早早到了,而兰清弦踩着点姗姗来迟,根本不给郦眉笙面子。
苏氏端起盘子走到郦眉笙面前,“请公爷赐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