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这封信的始作俑者是何用意,臣都以为岐王可堪大任。
门外老臣们已等候许久,请陛下早下决断。”
昀帝按着火气,想了想最后开了口。
“朕可以立下储君,到时岐王就是朕为你竖在身前的靶子。
你今日进宫,可是想让朕为你和兰慎赐婚?朕可以赐婚,但朕有一个条件。”
郦眉笙明白自己有可能落入昀帝的圈套,可他还是顺着昀帝的意思往下走了。
“陛下的意思是……”
“朕要你去收复苍河关,同时还会写下赐婚于你和兰慎的旨意,只要你这事办成了,你大胜而归那日,就是旨意宣告之时。
当然,若你办不成,那从此以后,赐婚一事不要再提,朕也不会同意!”
郦眉笙这一次是真的意外了,他早已经做好死缠着昀帝的准备,不想昀帝会以这样的方式应下了赐婚。
“我能问一句,为什么吗?”
昀帝顿了顿,缓缓抬头。
“朕这一生没有跟什么人妥协过,但朕确实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的母亲。
朕是皇帝,亦是父亲,你就当朕想要弥补,想要让朕的儿子也体会到父子之情。”
郦眉笙没有再反驳,他明白这是昀帝能给的最后的让步。
“那陛下还要立岐王为储君吗?”
岐王不适合做皇帝,若昀帝真的让岐王给郦眉笙做靶子,那往后岐王的日子就不会好过了。
昀帝也有些犹豫,毕竟岐王从小没有野心,还比其他的皇子更贴心,真要让岐王牺牲了,那也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无能。
“此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朕心里有数,你还是准备好去苍河关。”
郦眉笙不想今日进宫得了好消息,于是就希望能将这事第一个告诉兰清弦,然兰清弦似是比郦眉笙知道得更早,她就等在公府中。
郦眉笙看着兰清弦站在不远处,忽的停下了脚步。
“清弦,你能等我吗?”
兰清弦回头,朝着郦眉笙伸出手。
“这一次,换我等你了。”
郦眉笙的心中瞬间绽放无数烟火,他飞奔向前,紧紧将兰清弦搂在了怀中。
“我见到了赐婚的圣旨,上面写得很清楚,你即将会是我公府的夫人……
清弦,我为你准备好了整条街的聘礼,我要让往后十年,都有人提起那场婚礼的盛大。”
这是郦眉笙以命换命的承诺,他也是世间唯一将兰清弦铭刻于心之人,所以,兰清弦不再有犹豫,她相信郦眉笙。
“我从未亲手做过嫁衣,但这一次,不同了。
你放心去,无论怎样,我都等着你回来……”
郦眉笙这一趟可算是得意而归,但那些留在崇晖殿门口的朝臣们却始终未能见到昀帝。
立储一事原本就争论不休,大朝会时,更是有朝臣把那封信拿出来说事。
这就像捅了马蜂窝,皇子们背后各自为政的朝臣们不甘示弱,都希望能从昀帝口中得到一个确定的旨意。
然昀帝所思所想不走常理,他还真的因那封信而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