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清弦正正望着左侍郎那双眼,“如果我要不按照你说的做呢?”
不知为何,左侍郎似是被牢房中的火盆影响了,显得有些焦躁。
“那就上刑,直到你愿意说出方才那一番话……”
兰清弦一直在猜想算计她的人是谁,今日面对左侍郎,听到他这般讲,她心中终于有了答案。
“侍郎大人,多谢你知无不言,若你要用刑,那就开始吧……”
左侍郎没想到兰清弦这般干脆,“郡君,你就不跟我讨价还价一番?若你之死有转圜之地,你还会这般坚持吗?”
兰清弦摇摇头,“你只看到了表面,却不知我承认之后,会给兰家带来多大的灾难……更甚令一人连我的面都见不到,就只看见一具尸身……”
左侍郎觉着兰清弦话里有话,在这场莫须有的审问当中,他明白自己只是个工具,但兰清弦却能透过他看到执工具的人。
“那……下官……便要动手了……”
这牢房里面也不止左侍郎,还有内狱的看守,甚至有别处送来的眼线,故而便是左侍郎想放水也不能。
一个看守倒是没直接上烙铁,而是拿了一盒银针,说是银针,却都有三寸长,还比针灸用的银针又粗上两三倍,这东西让老看守上,专往让人最痛的穴道上面扎。
老看守技艺娴熟,第一针下去兰清弦就闷哼一声,连着下了三根,兰清弦的脸都开始扭曲。
左侍郎实有不忍,“郡君,你就认了吧,认了你也能活,不过就是远离京城罢了!”
兰清弦先时还能听到左侍郎讲话,但后面因为太痛了,她只觉双耳都似有一万只蜜蜂在飞舞,模糊间头痛欲裂,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待老看守下到第十根针的时候,兰清弦的衣衫上面已经见了血,剧烈的疼痛遍布全身,仿佛她已被撕裂,只剩一块块支离的血肉。
老看守颠了颠手中已经空掉的盒子,“大人,十根都没有了,我们接下去该怎么办?”
烙铁已经准备良久,既然银针不管用,那自是要派上更有力的,左侍郎迟疑间还是指了指烙铁,只因他身上的任务不能忘。
谁知老看守举着烙铁靠近兰清弦时,兰清弦蓦的睁开双眼,猛然将喉头一口血吐了出来,之后脸色就如纸一般苍白,这可把左侍郎和老看守都吓了一跳。
“大人,我们之前可没有动刑,能有呕血之状,定是有内伤!”
左侍郎也极为不解,他嘱咐过内狱众人,不得对兰清弦单独用刑,可这是怎么一回事?
“罢了,你们先停手,本官去请御医。”
可左侍郎回身,脚还没有跨出牢门,却见一陌生男子一下解决一个看守,解决了所有挡路的人,走到了他面前。
“你让开,不让你跟他们的下场一样!”
左侍郎震惊,“阁下是何人?要知擅闯内狱可是要杀头的!”
男子伸手一把就掐住了左侍郎的脖子,“你还是应该先担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