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当日和信王一同进过牢房的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旁人眼中的知府就是因犯了大罪过所以才落入这般地步,转头知府再被提审,百姓们觉着已经板上钉钉的事又见了反转。
非是知府被斩首的日期定下来,却是知府手下的官员中饱私囊,借着知府的名声肆意妄为,在信王的主持下,这些官员的罪恶渐渐暴露于人前。
知府渎职是明面上的罪过,但他这些年在旦何不能说完全无功,信王上书朝廷,将在旦何发生的一切都写得清楚。
于是那些被囚禁为奴隶的百姓,那些被迫离开家乡的流民,都有了被正名的机会。
隔了五六日,朝中的圣旨终于送到了旦何,知府是不能再任知府,接了久海的位置成了知州,而在主官未到之前,信王便是旦何的主官。
旦何的沉疴原以为会耗费些时日才能解决,在信王雷霆手段之下,一切结束的很快,然就是这个结果,兰清弦和郦眉笙再明白不过,这是知府最终向信王妥协的信号,从此之后,旦何的土皇帝就变成了信王。
都没有等着信王再说什么,兰清弦和郦眉笙就已经准备启程了。
待队伍都快要走出旦何时,有人拦住了他们的队伍,正是元詹。
“两位贵人,怎么这般着急?殿下有意同两位贵人一起进京,能顺利解决旦何之事,也是两位出了大力的。”
还不及郦眉笙开口,桃枝就抢了先。
“元詹少监,我们县君身上有伤你也是清楚的,早日归京养伤才是正经,况且旦何有信王殿下,我们县君更不必留下!”
元詹毕竟只是个宦官,他也没有本事拦住兰清弦的去路,但他没忘了信王的告诫,在旦何不能要了郦眉笙的命,就是归京路上也要做到此事。
“桃枝姑娘不必如此,咱家就是给殿下传话的,既是县君心意已定,咱家会回报殿下。”
没有了拦路的人,车队缓缓驶出旦何,然元詹不知的是,郦眉笙此刻就在兰清弦的马车上。
吃过了药的兰清弦昏昏沉沉,躺在郦眉笙身上,虽有睡意,却仍保持着三分清醒。
“我们此行倒是给信王做了陪衬,竟有些不甘心。”
郦眉笙笑笑,“不甘心的应该是殷少商,我不仅活着,还在你身边,他的不痛快可想而知。”
兰清弦知道郦眉笙是在宽慰她,可她不能不忧心。
“回京之后,信王定然会在朝中给你下绊子,你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于朝局之中浸淫多年,我自问做得还不错,殷少商毕竟换了个身份,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兰清弦和郦眉笙的队伍走得很快,才不到一日的时间就到了预订好的驿站,天已黑,留下来住一晚才是最好的选择。
原是将驿站最好的房间给了兰清弦,但众人各自归位时,桃枝却敲响了郦眉笙的房门。
“公爷,姑娘嫌月光有些亮,想要和您换一换房间。”
郦眉笙有些意外,但还是欣然更换了,于是最后,无人知晓,兰清弦住到了郦眉笙的那间房。
关起房门,桃枝这才和兰清弦交代方才看到的奇怪事情。
“先前来探路的人说了,驿站的掌柜和小厮都换了面孔,看来是有人对这驿站用了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