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主子远天远地的,还能到了旦何?”
这管事对着桃枝也没有轻视的意思,“我家主子走南闯北,何处都可落脚,生意人若是还讲究,那怎能做大生意?”
要说这管事进来的时候,刚巧郦眉笙在里间,他人一走,郦眉笙就出来了。
“他还上门了!
这可真是惊奇,我倒是要听听他给你怎么解释。”
兰清弦笑笑,“我看见面更好,不然若我们行踪暴露于人前,那岂不是让旦何的官员有了准备?”
郦眉笙的神色总是透着一股子不自然,兰清弦挎着他的手臂声线都轻柔了许多。
“到时,你就躲在里间,正好听个清楚,或是他存了坏心想要我的性命,你也能立时出来制住他。”
不得不说兰清弦讲话还是有技术,将听墙角一事讲得清新脱俗,还让郦眉笙有了个正经的名头听墙角,这让他哭笑不得。
“我便是大腹便便的醋坛子,也不至将我昭沐公府的脸面都丢了去,何以就变着花样地听墙角……我看县君这是有心落我公府的名声!”
小小一件事,郦眉笙还要做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令兰清弦笑出了声。
“好,郦公爷是有风骨的人物,那晚时我和他见面,你可千万别躲在门口!”
郦眉笙最后让兰清弦挤兑着回了自己的房间,然房门一关,兰清弦脸上的笑意就消失了,直到修家主事的人上门,她也再没有笑过。
曾经修临风花嫁十里迎娶兰清弦,谁知这是一场没有结果的姻缘,想着两人再见面时会有局促,可真的面对面时,倒也平常。
“七妹妹,不想我们还曾有机会见到。”
“荆晞表兄还是风度翩翩,如今你又一人之身,家中可为你寻了新的亲事?”
修临风浅然一笑,“或许我今生就没有娶妻的命。
七妹妹怎么不问我为何知道你到了旦何?可否怀疑我心术不正?”
兰清弦不置可否,反是给修临风斟了一杯茶。
“我不知前因后果,还是要请表兄细讲……”
朝中派兰清弦几人前往旦何,修临风早就听说,他于杜宁畅一事上对兰清弦多有愧疚,便有心在此事上给她些助力,所以兰清弦一行启程后没有多久,他也往旦何去了。
早年间修家在旦何有商号,旦何府衙对于大商贾欢迎还来不及,绝不可能拒之门外,便算作修临风给兰清弦打了个前站。
兰清弦和修临风和离之后,修临风借着兰清弦留下的东风,一鼓作气将修家大权全都握在了手中,他如今在修家是说一不二,旦何的商号更是为了给兰清弦铺路,打通了所有关系。
这可是兰清弦着实震惊了,“打通所有关系?”
郦眉笙将一本册子放在了案上,给兰清弦推了过去。
“这上面有旦何所有商户的明细,便是家中一个管事纳了小妾都有记录,你要对付的府衙纵然厉害,然这些商户也不是吃素的。”
换作情报,修临风这本册子可值千两,就这么无所求地给了兰清弦,她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荆晞,其实你……杜家姑娘之死原是你心中伤痛,我们之间所有恩怨早已两清,你不必执着于此……”
“非是宁畅,只是我毕竟欠你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