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娘其实不怎么知道兰清弦的底细,她看兰清弦对她也还算不错,言语上便有些放纵。
“大奶奶,我家小湖儿从小也没受过什么磋磨,若是对大奶奶不尊重了,请大奶奶看在老奴的面上,多多容忍。”
兰清弦看柳大娘这个恬不知耻的样子,大概猜出柳小娘为何敢那么嚣张。
“柳妈妈,你在修家干了多少年?”
柳大娘掰着指头算了算,“我十几岁就到了修家,而后又和修家的管事成了亲,细细想来,也快要三十年了。”
这修家三十年的老人不多,所以柳大娘格外被修家人看重,更将一家子的厨房都交给了柳大娘。
能在主家面前这样的得脸面,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
说起自己当年的旧事,柳大娘还挺骄傲,渐渐地腰杆都挺直了。
“大奶奶是新媳妇,在家中难免有许多不适应,若大奶奶觉着不趁手了,就交给我家小娘,保证给大奶奶办得妥妥当当。”
便是柳小娘没有旁的想法,但日日听她娘这般讲,总也能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兰清弦只细心听着,看柳大娘说够了,她才问了一句。
“柳妈妈,你觉着我将照水轩的事都交到柳小娘手中可好?”
柳大娘还乐呢,“大奶奶放心,我家小娘也是学过协理中馈的,定能令大奶奶大爷满意!”
兰清弦嘴角微挑,目光越过柳大娘的肩头,看向了后面被捆得严实还堵上了嘴的柳湖。
“柳湖,你也听到你娘所言了,所以你心里是这么想的吗?”
柳大娘愣了一下,慌忙回头,看自己女儿被捆了,就想上去松绑,谁知桃枝的手将她箍死在座上。
柳小娘被提过来的时候就莫名其妙,见此间亲娘也在,她焉能不慌乱,便呜呜呜地挣扎起来。
兰清弦看着这母女二人,也没有多生气。
“其实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在兰家时家中中馈是握在我手中的,你们那些手段,早就不新鲜了。
我原本就不是个好性子的人,或是相安无事便罢,但你们做得有些过头了。
柳妈妈,是因我同修荆晞分房而眠,所以你觉着你家姑娘就能踩在我头上了?你以为我这个正头的大奶奶从此以后就变成摆设了?
你二人顶天不过就是修家的下人,我这个主子便是再不济,也轮不到你们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
柳妈妈,我这话你听得可还顺耳?”
柳大娘是真的惊到了,她没有想得那般复杂,她就是想让兰清弦在修家过得不痛快,谁知惹到了阎王,看这个架势,她和柳湖难以活着走出正堂。
“大奶奶,老奴没有那个意思!老奴哪里敢与主子争长短!
大奶奶,请宽恕老奴和我家姑娘一二,我们日后再不敢僭越!”
柳大娘脱了桃枝的钳制,伏身在地就是给兰清弦磕头,而此时柳小娘口中的布条也被取出来了,她却没有同自己亲娘一般,反而还敢在兰清弦面前叫嚣。
“你不过就是个赶了时气的庶女,大爷对你已经厌烦了,若是让他知道你这般对待我和我娘,他不会容你的!”
半夏早就摩拳擦掌了,照直给了柳小娘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