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如此信任你家主子,那你家主子可告诉过你我是谁?”
王管事盯着兰清弦的脸细细看过,忽的瞪大了眼睛。
“你你……你是……兰……”
这位王管事显见认识兰清弦,或是按照计划,这时兰清弦应该被抓走了,怎的还能来此处找自己的麻烦!
兰清弦确信自己没有见过这位王管事,联想起鄢尚仪给自己的那个盒子里面净是有她县君印信的账簿,她大约能猜到这位王管事的来路。
“你是不是王家人有待商榷,但你既见过我,我想你收的好处里面,应该也少不了兰家人给的东西。
你不想说也没有关系,我能找到你如今所住的院落,便有法子将你的身份也掘地三尺,我们就坐在此处等等看,等着有人将你的生平册子送过来。”
王管事的淡定也是有条件的,如今他们污蔑的正主儿都坐在眼前了,那他们所谋划之事还能成?
王管事跪在地上讪讪的,却见郦眉笙给了手下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又是椅子又是茶水的,都摆在了院子里,还有一个专门请兰清弦坐下来休息。
郦眉笙实在聪明,与其他出面让兰清弦有机会说不,不若一切都让自己的手下来做,兰清弦碍于情面也不会拒绝。
果然这一番操作令兰清弦被动接受了,不仅仅是坐下来歇息,该有的手炉脚炉一样都没有落下来。
王管事原先还疑心自己记错了,毕竟一个娇贵的县君单枪匹马来找自己就够奇怪的,而此刻那面具男子铺开了排场就为了让兰清弦歇歇脚,却让王管事笃信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兰清弦见郦眉笙这东西置办得齐全,便多说了一嘴。
“不想公子出门也是这般讲究的。”
然不及郦眉笙开口,他身边一个侍卫先搭腔儿了。
“我们主子自来能吃苦,这东西都是给县君准备的。”
更外边的一个侍卫踢了搭腔儿那个一脚,便是觉得他说多了,果然兰清弦一听,神色又变得不自然起来。
最后还是郦眉笙自己出来找补,“这些东西一直都在马车上放着,倘或有个用处就摆出来,并非是刻意留着,你也莫要多心。”
就算郦眉笙的解释再怎样不合理,兰清弦也会当成它是合理的。
“那还真是我托了公子的福,多谢。”
兰清弦道了谢便再无二话,一时之间此处尽是尴尬。
好在这尴尬没有维持多久就有人就叫门了,再进来时却是一男一女。
不等进来的男子出声,他身边的女子就小跑到兰清弦身边,给兰清弦身上披了厚实的大氅。
“姑娘,是我失策了,我应该跟在你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