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七姑娘见笑了,我母亲和王表妹的母亲是嫡亲的姐妹。”
王姑娘看张姑娘有些不太热络,也不甚在意,只是一心想要拉近和兰清弦的距离。
“既然都是熟人了,我看我方才说的那事不若七姑娘答应下来?”
张姑娘称呼兰清弦为七姑娘,兰清弦听着还算顺耳,但王姑娘这自来熟,就让兰清弦不那么愿意了。
“王姑娘,不是我有心推拒你,只是无论我受宴请抑或是进宫,身上的衣服都由不得我自己做主。
你想想看,我进宫不穿与我品级相配的宫装,那不是对今上的不敬吗?”
原以为看在张姑娘的面上兰清弦会接受这提议,不想兰清弦最后还是拒绝了,王姑娘脸上的笑容难看起来。
“呵,县君说得有道理,看来是我们王家高攀了,那您和我表姐先聊着,我就失陪了!”
王姑娘都不给对面一点反应的时间,转身就走,让站在兰清弦身边的张姑娘很是尴尬。
“请县君莫要介意,我表妹……她总是这样,性格使然没有坏心。”
张姑娘给王姑娘找的借口说得很顺畅,一看就是常常这样说,挑白了就是王家的姑娘不长脑子,却让张姑娘来解决麻烦。
兰清弦自己也亲自给兰家那几位收拾过烂摊子,明白张姑娘的为难之处。
“无妨,张姐姐你才是应该莫记在心上,这不过就是平常是而已。”
张姑娘觉着丢人,又是一句道歉之后离开了。
等此宴结束之后,兰清弦上了马车,半夏一双眼中还在放这八卦的光。
“姑娘,你可不知背着人时,张姑娘和王姑娘干脆吵了一架,我不敢凑得太近,只零星听见几句,大约就是说张家忘恩负义,收了王家的好处,如今却又处处嫌弃。”
借恩要挟最要不得,不过是看不见摸不清的恩情,若是为了这份恩情做了错事将整个家族都拖累了,那这恩情和仇怨又有什么分别?
“怪不得张姑娘心中厌恶却还要在我面前给王姑娘说好话,便是王姑娘不在意,可回了家讲的应该就是另一种说法了。
这都是常事,哪一家都是如此。”
原以为宴上王、张两位姑娘之事不过是个插曲,然没过两日,竟有宫中少监宣旨要求兰清弦进宫。
这可是稀奇,兰清弦尚不知因为何事,然进宫后,不是见昀帝,而是见太后。
“兰慎,看看你干的好事!”
一封折子丢到了兰清弦面前,她打开一看,竟说她以区区县君之身就让贡品流入了民间,算在律法里面单单一条藐视今上的罪名,便可让整个兰家都被拖下水。
折子上面所述详细,连兰清弦何时何地与何人交易都写得一清二楚,那过手贡品的家族,正是王姑娘的那个王家。
兰清弦虽说莫名其妙,但还不至于乱了方寸。
“太后,恕臣愚钝,这折子上面的事情,臣着实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