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家的庄子和铺面折合白银少说都有近五百万两白银,也就是说,修临风愿意用五百万两白银换取和兰清弦几年的婚姻。
半夏急得不行,都抢在兰清弦前头开口了。
“表少爷,您这是当我们家姑娘是个物件吗?听着大手笔,那和离之后,我们姑娘往后的日子怎么过?”
兰清弦抬手制止了半夏,还露出不悦之色,让半夏不情愿地站到了墙角。
兰清弦礼尚往来,给修临风也续了一盏茶。
“修表兄,我实话告诉你,我不会答应这桩婚事。当然,不是因为你直言你们修家的破事,而是我觉着我已经可以逃离婚嫁的漩涡。
你也知,我如今已是县君,真到了我无法留在兰家的那一日,我就回到我的封地江慎,一个人过一辈子直至终老不是难事。”
比起修临风的话,兰清弦的话才更让修临风觉着惊世骇俗,一个女子不想着嫁人,却为终老一世做好了准备,听上去都可以称为离奇之事了。
当然修临风没有资格指摘兰清弦的想法,而他也没有打算立时就放弃。
“七妹妹,你一时拒绝我没有关系,日子还长,说不准哪一日伱就改变了主意。”
修临风来得突然,走得也迅速,半夏今日听了两人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姑娘,我们可千万不能答应他啊!”
兰清弦托着腮,无视半夏的焦急。
“其实他说得也不错,不过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再走那一步了。”
和修临风私下见面的事原是简氏安排的,然兰清弦给简氏请安时,只字不提,简氏也不免遗憾,毕竟能入了简氏的眼,修临风真的可算是十全十美。
而后又是两日过去,到了修大人家宴的时候,兰家的姑娘并一个简琳琅都去了。
听了兰清弦的嘱咐,简琳琅特特打扮了一番,若是再少些不自觉地低眉垂眼,那便是更为合格的世家贵女。
修大人在翰林院兢兢业业,一干就是二十年,按说升迁是应该的,怎料他性子太硬,昀帝拿他没有法子,干脆就一直留在翰林院,也省得他和其他官员闹出矛盾。
不想翰林院的这二十年,修大人教出不少学生来,同薛公一般,两人是大襄文人的招牌。
修大人的臭脾气肯定不愿意家中人多,不过他家太太好招待客人,故而这曲水流觞宴,正是这位林氏太太的手笔。
简氏嫁入兰家之后,如今和修家的亲戚关系已经不近了,和修大人更是远,但林氏太太一听说是兰家的姑娘们到了,极为高兴,亲自招待,看兰家哪一个姑娘都笑得合不拢嘴,还一人给了一个赤金缠丝的镯子。
这宴上无人生事,还算平静,然外请的乐坊却忽然出了问题,一连有两个乐师都因肚痛而不能登台。
正在焦急时,兰清弦将简琳琅推到了林氏面前。
“婶婶,这空档不若让琅妹妹来一曲,她的琵琶当得上空山裂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