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吧,想哭就哭吧,有我在,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郦南竹,我母亲因为难产而去世,我想去祭拜她,但我又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郦眉笙轻轻抚去兰清弦睫毛间成滴的泪珠,“她的坟是谁立的?你父亲?”
“是。
我去见他了,所以我得知了真相,不过,我亲自去问他,他未必会告诉我。”
郦眉笙不问,但兰清弦会说。
譬如她省去和燕小娘谈论的一切,只同郦眉笙说了三老爷和燕姑娘的那一段情,有些秘密,注定要烂在肚子里面。
“我看你父亲对你心有愧疚,你不过想要祭拜自己的生身母亲,他有什么理由阻拦?”
“我看人还算准,他确实是个懦夫,但也在意自己的身份,毕竟五哥已经进了襄璋馆。
我如今和他算是决裂了一半,若我因着乡君的身份而希望我母亲进兰家宗祠,甚至还要一个嫡妻的身份,他又当如何?
这于兰家而言是丑闻,才子兰斾论的父亲罔顾人伦置外室,宠妾灭妻,那五哥将来还能入仕吗?
所以,他一定不会告诉我。”
兰清弦确实不能来狠的只为撬开三老爷的嘴,她自己不出面才是最好,郦眉笙比她更为合适。
“你同你父亲今日闹了这么一次,你猜测他会去祭拜你母亲。
那这样好了,我这几日派人全天都跟着他,一定把你想要的带回来。”
和郦眉笙说了许多,又哭了一场,兰清弦实在少了憋闷,好似心中无事,便终于有了睡意。
看兰清弦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郦眉笙也不箍着她,只是轻轻碰了碰包扎好的伤口。
“幸好只是一柄飞刀,你其实无需这么冒险……伤口还疼吗?”
兰清弦的另一只手又覆在了郦眉笙的手上,“今日之事算是意外之喜,我如今是皇家的乡君了,倒是从此摆脱了被兰家人摆布。”
兰清弦靠在郦眉笙的肩上,郦眉笙随便问几句,兰清弦随便答几句,一切都看上去如此自然,然兰清弦却能看出自然中的局促。
“郦南竹,你到底想问我什么?”
郦眉笙的眼神还是有了躲闪,尽管不明显,但还是被兰清弦捕捉到了。
“你已经得到了两块青玉残片,我找了不少懂玉的人,却无一人能看出这残片的名堂,我在想,我们的乡君能不能给我一个答案。”
这一回轮到兰清弦神情微滞,她稍稍斟酌才回答。
“这东西不值钱,我不过是想看看凑齐残片最终能得到什么。”
郦眉笙默然而笑,兰清弦果然不会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