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也是知晓家中不能随意开口,便躲到无人处叙话,在门口守着的小丫鬟只是听到了只言片语。
大约还是扶正简小娘一事,毕竟述老爷都得了京官,自己嫡亲的女儿成了妾,说出去不好听。”
兰清弦觉着可笑,“简玉柔做妾这事一早就和舅伯父商量好了,现在又改口,这是要打谁的脸?
得了,你去给二太太送个口信,就说找个法子,让三太太知道小梁氏的意思。”
阮氏向来不怠慢兰清弦的事,她原本就时常到三房去和三太太说话,既是得了这个差事,她便借着闲聊之名,随意设计了一番。
“我看弟妹这手艺,谁都不能比呀。”
三太太听阮氏夸奖自己的绣工,很是开怀。
“让二嫂笑话了,我这同年轻时已经不能比了。”
两个人正聊得高兴,就听外面有哭哭啼啼的声音。
“你别哭了,小心叫太太们听到。”
“我能不哭吗?她们松晖阁的哪里就这般嚣张了,正头奶奶还没有当上,先拿下人出气!”
一听松晖阁三个字,三太太的耳朵立时就支棱起来了。
“外面的那几个给我进来,絮叨什么呢!”
几个丫鬟被太太叫到了屋子里面,都是讪讪的,不敢抬头。
三太太正是火蹿上来的时候,见她们不说话,更是气。
“你们是哑巴了是吗?说话!”
其中有一个丫鬟是二房的,见阮氏使了眼色,这才开口。
“奴婢给二太太到大厨房端一道新蒸的果子,不想果子被松晖阁的抢走了。
奴婢原是不依,只是那松晖阁的说,很快她家主子就要成了正经的二奶奶了,别说新蒸的果子,就是欠的彩礼也要补回来!”
这话给得好,三太太眼珠子都红了,当下就摔出去一只杯子。
“我就知她是个不安分的,眼下还怀着孕,这可如何是好?”
二太太连忙安抚,又叫丫鬟们先下去。
“既然此地再无旁人,我也就不按家中的辈分来了。姜姐姐,你若将喜恶都摆在台面上,那不是给小梁氏留下话把子嘛。
我看你也不要拦着小梁氏,你自将给谨哥儿聘正妻一事告知老太太不是更好?老太太那是最公正的,小梁氏再嚣张,还能越过老太太?”
三太太一听,火气消了大半。
“阮妹妹,你可真是我的贴心人儿,我看你若有知晓的贵女也别忘了告诉我,我家谨哥儿如今可是兰家的长子。”
有阮氏演的这一出戏,可是叫三太太对小梁氏严防死守了,便将身边的贵女都一一相看,誓要给兰施谨聘上正妻。
有了这话头子,竟是将消息传了出去,没过多久,程如歆就给兰清弦下了帖子要见面。
兰清弦莫名,而两人少叙家常之后,程如歆说起了兰施谨的婚事。
“你二哥的婚事可有着落了?”
“不曾,我三婶把我二哥当成宝贝,一个一个地细心相看,只怕最后想要尚公主呢!”
程如歆笑笑,“我这边有个人选,你倒是可以和你三婶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