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清弦知自己不能无准备就入宫,身边只一个阿格熙到底有些捉襟见肘,这暮霓茵认了自己为主,实在是多添一方助力。
要说事情也是赶巧了,兰清弦手中这一堆事还没有解决了,阿格熙就带了一个不好的消息,简大老爷在京中捐官这事成了,拿下了户部一个七品的给事中。
虽说花钱捐的官就是摆摆样子,但必然要上京来当值,大老爷都来了,小梁氏能不来?按照小梁氏兴风作浪的行径,怕是兰家又要不安稳了。
兰清弦无奈,只得嘱咐阿格熙将简家上京的人都一一查清楚。
她这边得了消息也不能总瞒着简氏,挑了个简氏午睡起身的时候去了一趟贤寿堂。
“祖母,舅伯父在京中得了个差事,大概上京就是这七八日了。”
简氏一听,顿时眉头紧锁。
“谁准他捐官的?族中没有人管吗?”
兰清弦连忙给简氏顺气,“祖母,毕竟简家已经退出京中多年,大约舅伯父也是为了族中的孩子能有好前程,不过一个户部的给事中,上面的人又不傻,还真能让舅伯父得了实权?
再有上一回大表哥本是想下场的,不想因简小娘之事闹了个不好看,这一回再来,少不了和咱们见面,到底舅伯父如今是简家的当家人了。”
简氏沉下心来想想兰清弦说得没错,只要入了京,那积年的世家大族们自然会将兰简两家看作一体,兰家这边别扭着,说白了没有什么意义。
既是想通了这一点,简氏便让将招待简家人一事交给了兰清弦,还让阮氏从旁协助,却丝毫没有让三房、四房插手的意思。
三太太如今想想简玉柔所作所为,仍是气到不行,幸亏这事没有摊派到她头上,不然估计一见面就要和简家人谈崩了。
阮氏如今得了二老爷的宠爱不说,更是在简氏那里能称一个好字,实令二房在兰家的困境解了不少,她又得简氏支使跟在兰清弦身边,自是更自如了一些。
这一日,阮氏也不等兰清弦来二房,自己主动上门去见了兰清弦。
两人一见面,倒叫兰清弦吃惊。
“二伯母怎么亲自来了?我这衣服都穿好了,正打算出门呢。”
阮氏拉着兰清弦的手就坐在了榻上,“姑娘身子还要好好将养,我见今日风大,吹着姑娘不好,所以我便动身前来。
左不过就是家中之事,没的令你受罪。”
两个人商议了一下,因不知简家那边要上来几个人,所以地方还是要大,最后便定了笃行轩东边的栀香馆。
栀香馆是兰家早年间的旧房子,而后将周围建筑一扩再扩,便不大打理栀香馆了。不过兰闻当家主时,觉着房子还是要修整修整,万一有个用处总好过临时抱佛脚。
不想兰闻这要求还有点用,修葺一新的栀香馆果真派上了用场。
又过了三日,简大老爷简述终于给简氏来了信,信上完全就是报喜,丝毫不提因简玉柔闹出的麻烦,简氏也不计较,回了一封,叫进了京一定要住在家里。
其实简家人跟着进京的别家商队一起走,比信中说的日子提前了不少就进了京,简大老爷来的那封信实在是试探兰家的意思,简氏应了,他们一家子再假装几日后方进京,这样也不至于坏了脸面还一无所知。
简家人进京后一直住在城门附近的客栈,等兰家消息是一方面,剩下便是置办土地房产。
或是简大老爷在简家族地捐官,断断用不上多少银子,可是他野心不小,早就不甘于让简家窝在那一亩三分地,故而这一把花了快有十万两银子,才把进京的事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