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声点,五爷得意了,二爷就得意不了,你当那简小娘是个好相与的?”
下人们都知道简玉柔是个什么性子,加之她如今有了身孕,虽说还没有资格能恃宠生娇,但在松晖阁那就是说一不二。
贤寿堂都是这样的场面了,早就有人传话给简玉柔,她在房中踱步,面色难看,仿佛在天灵盖开个孔,就有火冒出来。
杏子实在担心简玉柔的身体,“主子,你莫急,五爷这不是已经回来了,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动什么手脚都方便。”
简玉柔斜着白了杏子一眼,“你懂什么!
便是走个过场和二爷说一声也好,不想就这么划过去了,便知二爷在这个家越来越没有地位了!
哪里就能让兰斾论一个人将好事全占了,还有九日才张榜,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又过了几日,兰家将兰斾论的名字报了上去,就算把这事彻底定了下来。
世家们大多都互相通着气,便是不用宫中特意张榜,各自也知晓家中报了哪一位公子的名字。
既是如此,有公子就挑头想请众人在广流宴楼宴饮一番,同时也罢帖子递到了兰斾论的手里。
兰斾论自小就甚少在京中的聚会中露面,他嫌恶京中子弟那些踩低捧高的样子,更觉着耽误学业,所以许多公子都不曾和他见过面。
今见了这拜帖原本按着兰斾论自己的心意还是要退回去,只是他拜在昭沐公门下已经不是个秘密了,这一拒绝少不得就有人说两句昭沐公的闲话。
既如此那就还是要去,便动手写了回帖,正斟酌用词,却听有人敲门。
“五爷,七姑娘来了。”
“请七姑娘上座,我稍后就来。”
收拾停当兰斾论便去见兰清弦,一进门就看桌子上摆了一个方方正正的木盘子,上面还放着一套衣服。
也不等兰斾论开口问,兰清弦先解释。
“五哥哥不知京中公子的排场,故妹妹给你预备了一身新袍子。
虽不至于华丽,却也是讲究的,不坠了哥哥清贵公子的名声。”
兰斾论便是没有靠近着看,也知这衣裳是按照他自己的喜好做的。
“多谢妹妹,只是妹妹如何得知我会去这聚会?”
兰清弦笑笑,“并非我知道哥哥的心意,而是他们那些公子早将聚会一事传到满京城都知晓了,哥哥将来也是要入官场的人,适当见见他们也是好事。
或是你最终选择推掉也无妨,这套衣裳就算是妹妹贺喜哥哥能入宫宴。”
兰斾论不知兰清弦竟能如此滴水不漏,一时有些迷惑,或许旧日自己眼中的兰清弦早早套上了伪装,便是今时她才不掩本性。
兰清弦临出门时似是想起什么,又回头嘱咐一句。
“哥哥,你那日要是骑马就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