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请起,学生不需要先生鞍前马后,学生只希望日后若有大事,请先生无条件站在学生这边。”
“莫说我一人,我与我妻都不忘七姑娘这份筹谋。”
“此间事了,你往贤寿堂告个假,将阚姑娘接到京中成婚吧,我给阚姑娘添个妆。”
暮霓茵也是性情中人,连忙应下,接着便又打开了书,只说课业不应该落下,兰清弦笑笑,她和暮霓茵又恢复了师生之间的关系。
又几日,自管事们见过了从贤寿堂走出的兰清弦,消息便满天飞了,一说简氏从兰清弦之口得知了家中之事,二说简氏很是喜欢兰清弦,想把她放到身边教养。
或一不算奇事,毕竟兰涟漪最不顺眼的人就是兰清弦。
或二可就麻烦了,兰闻失权,简氏掌事,二房所谓的嫡出便成了摆设,三房四房赶着巴结嫡母,说不准将来能得个青眼,自己的孩子有机会借简家的势,可要是简氏真的看中了兰清弦,只怕兰清弦这个白眼狼再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三房四房动起心眼子,手脚也麻利,这几日管事们一退下,两房的孩子们就“前仆后继”地涌进贤寿堂给简氏请安。
可惜,简氏连场面话都不想说,请安毕便叫众人散去,不想被扰了清净。
简嬷嬷颇为无奈,“这孩子心眼子太多,她不是大摇大摆走出贤寿堂,何以招致瞩目!
您看看来请安的孩子,没一个真心的,只是她这个始作俑者,倒再未出现过。”
简氏哈哈大笑,“小姑娘着实老成,这是让我看清了三房四房的嘴脸啊!
也罢,不想留在贤寿堂也无事,我日日招她来坐上两三个时辰,她还能拔腿跑了不成!”
简氏有了打算还真没耽误功夫,兰清弦被迫出了砌红院就来到贤寿堂,其他的男孩儿女孩儿们嫉妒到眼红,然而有什么法子呢?
要说世人多是捧高踩低的,这一日简氏听兰清弦给她念茶经的时候,山管家送进来一封信,简氏只是看了信封上的字一眼,就丢到了山管家怀里。
“他们倒是风儿挺快,我这家主之位得了还没有半月呢!”
简氏要兰清弦行走坐卧有淑女的样子,自己却将信一丢,兰清弦也不管简氏高不高兴,又把信拿过来了,“多谢山管家,送信之人打发点茶钱吧,莫要让简家挑了我们的毛病。”
山管家退下,简氏却瞪着兰清弦,“小丫头片子越来越胆大,我在你眼中可还有位置?”
兰清弦大喇喇坐在简氏身边,不用刀,直接撕开了信封,一边看一边回应简氏,“孙女原是没人管的,只是祖母偏要给自己找麻烦,倘或哪一日您坚持不下去了,可要告诉孙女,我必然马不停蹄火速消失。”
兰清弦不过是跟简氏逗闷子,然看过信上内容之后,神情已是认真,简氏没有丝毫意外,这回将信直接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