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带过来当个摆设的,兰涟漪极为自然将兰清弦介绍给众人,只是过去的梁子还是结下了,董思韵的笑容便难以为继。
好在程姑娘穿针引线将这话茬子揭过了,五个姑娘都在屋中坐下,各自聊起了闲事。
本是给程姑娘带礼物,兰涟漪让下人送进来个小盒子,一打开光彩夺目,竟是一支小巧的珍珠子,看着价值不菲。
“程姐姐,你过生辰那日我赶不回来,但心中一直惦念着,这子我找了许多家,好不容易有这般成色。”
程姑娘也是喜戴首饰的,欢喜不自胜,连忙让丫鬟给戴上了,正在这时兰涟漪又看向了兰清弦,见兰清弦忽的面色就慌乱了,她那份得意劲儿露了些微。
“七妹妹,你不是也给程姐姐准备了一份礼吗?我看你亲自绣的,是一把桃枝团扇,虽不值几个钱,但心意为重啊。”
珍珠子和桃枝团扇,一个贵重一个普通,兰涟漪这是希望兰清弦在贵女们面前现眼,还特特强调不值几个钱。
兰清弦心中冷哼一声,可慌乱转瞬即逝,装作笑得腼腆,“三姐姐莫要开玩笑了,那团扇是我随手做着玩儿的,来见程姐姐自是要上心一些。”
兰涟漪笑容一滞,只见兰清弦从半夏手中接过了一个小荷包,递给了程如歆,“程姐姐,你打开看看!”
程如歆哪里看不出兰涟漪和兰清弦的眉目官司,可还有他人在,不高兴也要过得去,于是勉强开了荷包,只是拿出来的东西似是一串小红果子,没什么特别,程如歆眼中也尽是惊奇。
兰涟漪瞧着机会来了,连忙数落兰清弦,“七妹妹,你这是什么?虽说礼不在贵重,却不能糊弄人呀!燕小娘是怎么教导你的!”
这番话过于诛心,等于直接说兰清弦是小娘养的,入不了正经门子,在众人面前打她的脸,她原是想要不当回事,只是如今身在程家,日后传出去难保不添油加醋,故而脸上的笑容瞬时尽失,开口就是冷硬。
“三姐姐,我这礼物贵不贵重,程姐姐还未表态呢,我们毕竟是外人,切莫做越俎代庖之举!”
兰涟漪死盯着兰清弦,心中百转回肠,竟不知她这位七妹妹口齿了得。
一时氛围不见宽松,还是那位从众人进屋时就略显安静的姑娘开口了,“哎呀,你们可真是!都多大了,还争些小孩子的长短。
这半晌都拦住程姐姐开口了,程姐姐你快说,你定是知道这红果子是什么东西!”
程如歆顺水推舟,又招呼丫鬟们送茶点添水,“瑄儿说得对,漪儿你还是那个脾气,没的乱发火扫了大家兴致,何至于呢!
兰妹妹这串礼物,并非是果子,乃是出自浮戏山的花种子,千金难买实在太过稀少,一颗尚且要寻机会,更何况这么一串,我自前年有幸得以一见,便心心念念要种出来,兰妹妹这份大礼深得我心。”
兰清弦也是从善如流,“程姐姐喜欢就好,倘或哪一日开花了,你请我来看看我便满足了!”
兰清弦只说了自己,半点没有和兰涟漪一起的意思,兰涟漪僵直着腰杆,扯着嘴角十足费劲。
程如歆是个爱花之人,在养花这一项上很有天赋,有些不适宜煊华气候的,到了她手里都能活。既是已经说到花种子,她便干脆领着众贵女们去赏赏花,省得又闲着斗起嘴来。